好一会儿,才回道卓府。卓府里因为卓夷柔的事,主子们都没有好脸色,下人们也跟着战战兢兢,没有了往常的热闹。
卓夷葭回到锦华院的时候,高氏才从孙家回来不久,正在里头跟华太君说话。
卓夷葭回房换了衣裳,带上知书,去给华太君请安了。
不似外头的冰天雪地,屋子里暖极了,高氏在一旁坐着,华太君在堂上。
夷葭进来的时候,高氏已经说完了话。转头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走到屋里,对着华太君跟高氏各自拜了拜,“葭儿给祖母请安,给大娘请安。”
“起来吧。”华太君冲着卓夷葭摆摆手,“到祖母这儿来暖暖手。”说着将膝上的手炉拿了起来。
高氏坐在一旁,看着卓夷葭笑了笑,“四儿去外头跟姐妹们玩的可开心?”
卓夷葭扁扁嘴,走到华太君旁边席地而坐,接过华太君递来的手炉,“点儿都不好玩。”
“哦?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高氏看着卓夷葭小女儿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旁边的华太君脸色也缓和了起来。
卓夷葭摇摇头,“昨儿夜里我做了噩梦,今日一天都萎靡的,出去玩儿,也没心思。”
华太君摸了摸卓夷葭的头,“是么,做了什么梦?”
卓夷葭将头埋在华太君的腿间,瓮声瓮气的,“我梦到了,午夜时分,院子里有狸奴叫。那狸儿声尖而凄惨,我就出门去看了。就在我们院子里头,那片菊花枝下面,好多只,喵喵的叫着,我听得怕极了,赶紧关上了门。突然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动了起来,我突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站在铜镜前面,我借着月光,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说着卓夷葭停了停,抬头看着华太君,泪眼汪汪。“镜中的我,一头黑,一身大红衣裳,脸色惨白……我就吓醒了。”
高氏跟华太君听的傻了。这梦,分明就是大凶的梦!
高氏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的华太君,转头看向卓夷葭,用安抚的声音问道,“四儿,你可还记得,那镜中人的脸,是何人?”
卓夷葭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怯意,“还未看清,我便吓醒了。”
高氏与华太君对视一眼,皆未开口。
“祖母,我怕。”卓夷葭坐在华太君旁边,摇着她的腿。
华太君牵强的扯着嘴角小小,摸了摸卓夷葭的头,“不怕,有祖母呢。”
卓夷葭点点头,将头靠在华太君腿上,“祖母,我想去上香。心里总是慌得很。”
“嗯,每年年前我们家都要去樊林寺上香的。”华太君说着,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到大年卅日。
“那还有多久啊。”卓夷葭直起身子,看着华太君。搓着手里的手炉。
“还有大半月。”一旁的高氏接过话,对着卓夷葭说道。
卓夷葭眉头一蹙,“还有大半月呐。”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华太君,“祖母,我能不能提前去啊?”
对于上香这种事,华太君向来是比较看重的。听着卓夷葭这般说,想起她那骇人的梦,便转头对着高氏道,“提钱安排去樊林寺上香可好?”
高氏点点头,“自然可以。”说着转头看了看卓夷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