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琪看着陈美媛匆匆忙忙出去的背影,叹了声,道:“可不是嘛,我爹最近上邑城。”
“上邑城?那不是在江浙吗,去那么远作何。”卓夷葭看着林玉琪问道,手指摩挲着端着的瓷杯子。声音的散漫让人感觉只是闲聊。
林玉琪往四周瞅了瞅,脖子伸向卓夷葭,压低了声音道:“上邑城出了命案,死的是上邑城县令一家,一家!灭门呢。”说罢缩回脖子坐端了身子,“这事儿呢,一直是江浙总督在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了京城。然后我爹就大老远从京城赶过去了不是。去了老久了,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惊动了京官的,还是都察院副都尉。可能的确如林玉琪所说,牵扯到了京城。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你爹不在,你娘也该担心你了。”卓夷葭抬头对着林玉琪说道。
“收了我的礼就赶我走。”林玉琪起身,冲着卓夷葭白了一眼,“那我走了。”说着还冲卓夷葭又‘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林玉琪走后,天色渐暗了下来。知画和红珊端着水进来,服饰卓夷葭洗妆沐浴,便被卓夷葭遣去了外间。
卓夷葭没有睡衣,坐在屋里的桌前,想着林玉琪说的话。上邑县命案,惊动了京城,那就是牵扯到了这边。办案的是林左副都。右副都是何清,之前一直盯着大理寺寺卿之位的何清,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可林副都,值得信吗?
“咚咚~”窗户一阵极轻的响声,打断了卓夷葭的思绪,卓夷葭眼神一凌,站起了身,悄悄走到窗户后面。是谁,能在她和知画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到这锦华院西厢里?
“咚咚~”敲窗声大了一些。丝毫没有开窗的意思,似乎只是等着里面的人来开。
“何人?”卓夷葭站在窗后,轻声的问道。
窗外恢复了寂静,就在卓夷葭犹豫要不要让暗卫去查探时,窗外又想起了声音。
“我生辰礼还没给你。”洋洋盈耳的声音从窗外传进。
卓夷葭没说话,思虑了一番,才轻轻开了窗。一开窗,便看向了赵凤曜如潭一般深邃的眸子里。
卓夷葭转开了目光,对着赵凤曜盈盈一礼,声音恭顺而疏离,“卓四见过世子爷,世子爷吉祥。”
赵凤曜看着疏离的卓夷葭,眼神一晃,她是对所有男子都这般冷清吧?那还好,不是只对他这般疏离就好。
“起吧。”赵凤曜声音也温和有礼。
卓夷葭起身,看着赵凤曜,赵凤曜也看着她,两人皆未语。晚间的风吹的屋檐下挂着的蒹葭灯,底下的风铎‘叮铃’声清脆入耳。在夜里格外清晰。
卓夷葭偏过头,“世子爷深夜拜访,不知……”
赵凤曜没接话,转头看向屋檐下挂着的风铎,上面亮着的蒹葭灯火光摇曳,映出的蒹葭倒影在壁上。赵凤曜回过头看着卓夷葭,止不住的勾唇一笑。
“我是来送你礼的,白日里太忙,忘了这事儿。”赵凤曜说的自然极了。
卓夷葭瞥了赵凤曜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你参加我生辰宴,玩了一天,有什么好忙的?
赵凤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布绣的荷包大小的小袋,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接过,对着赵凤曜又行了一礼,“卓四谢过世子爷。只是以后这种小事,交由下人便可,何必劳烦世子爷亲自跑一趟。”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笑了声,“不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