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女孩的身子停止了痉挛,被握住的手缓缓从女子怀里垂落,睫毛不再颤动,再无丝毫生气。
太医再次翻了翻女孩的眼帘,身子一僵,转而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太医的手停了好一瞬,此时屋子里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突然太医向后退了两步,跪在床前,用悲怆的声音哭道:“皇后娘娘,贞慧公主薨殁了!”
闻言,坐在床边的女子呆若木鸡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孩,没有声音。许久,才开始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眼泪随着脸颊流下。
此起彼伏哭声接踵而来。一时间,承凤殿被悲伤包围。
…………
“母后!母后!”睡梦中的卓夷葭从床上惊慌的坐起。定定的坐了一会儿,仿佛才反应过来是梦境一般,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下床穿好鞋,卓夷葭走向窗户,打开了窗。挪了挪凳子,理好衣角坐了下去。定定的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外的槐树上,安静的晚上连一丝风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沉寂了。
卓夷葭醒来已经有半年了,她都忘了做了多少次这个梦,似乎是提醒她要时时记住,决不能忘一丝一毫。看着窗外的槐树,这棵槐树和宫里那棵儿时常常攀爬的似乎差不多。还是一样的枝干,一样的树叶。只是那树上的树叶已经OO@@的掉了不少。
风起了,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刚好掉在卓夷葭的头上。卓夷葭抬手拿了下来,迎着月光静静地看了起来。
一阵风吹进窗户,将桌上的纸张吹了起来。
里间的声音吵醒了外间的青铃,起身点好灯,往里屋走去。
“小姐,又做噩梦了么。”青铃将灯放在桌上,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张。
“嗯。”卓夷葭转头看着正在捡纸张的青铃。
青铃将纸张叠好放回桌上,看着卓夷葭,皱了皱眉,“入秋了,天也凉了。深夜寒露,小姐小心身子着凉。”
“嗯。”闻言,卓夷葭起身将窗户关上。“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青铃回道。
卓夷葭点点头,“今日祖母寿辰,绣的寿屏备好了没有。”今日是卓夷葭祖母的六十生辰,是要大办的。她来卓家快半年了,却还没有踏出过这个小小的偏苑。
卓夷期看了看窗外无花的槐树,眸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