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鼎?你是说你在津市弄的那个小玩意?”薛宗周微笑道:“难不成你是突然看开,懒得再给赵山荆添堵?”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起先弄云鼎的时候,确实只是想恶心一下这个老对手。可没料想,廖公让居然弄的有声有色,现在我在云鼎的股份,价值至少比刚成立的时候翻了二十番。”
“既然大有价值,你却又卖掉了所有股份,看来廖公让出事的日子不远矣。是赵山荆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老人笑着道:“依赵山荆的性格,如果真不计后果的出手,早在十几年前就把廖公让弄死,哪里会等到今天。我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随手落一个闲子,给廖公让加一点保命的砝码。这一次要动廖公让的,不是赵山荆,而是另外一股势力。”
“牧家?不太可能。京城里廖公让身后几个家族的对手,应该也不会选择正面冲突。或者,是廖公让以前的仇家?”
“具体是谁,我还没查出来,但京城里要动津市官场的事情已经敲定,廖公让在津市最重要的两个帮手,吴长顺和孙家鹏,铁定是要进监狱。宗周,你觉得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提前卖掉股份是明智的决定。当年我就说过,廖公让这个人,脑后有反骨,既不能共患难,更不能同富贵。你帮他,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无妨,我没忘记你的话,这些年唯一有联系的云鼎一出手,我和廖公让便再无任何关系。我倒是对谁向廖公让下手,更感兴趣。”
“谁下手,以王爷你的能力,应该不难查。”
“问题就在这里,我只查到是谁举报的吴长顺,海关拿到的材料又是些什么内容,可再往下,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所以我在想,难不成这北方地界上,我和赵山荆眼皮子地下,又有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冒出头了不成。”
听到老人谈到这儿,薛宗周总算明白了他的来意,又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等这周的课讲完,我就和学校请假,过去帮你看看这件事。”
老人满意一笑,道:“好,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说完,老人不再多留,从位置上起身,薛宗周送老人上车之后,目视伏尔加驶离,才收回视线。
在东北,只有一个人能让已经半隐退的薛宗周帮忙,那就是东三省的天字号大佬,绰号“齐王爷”的齐武侯。
“不管是谁,被齐王爷惦记上,总归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形容削瘦的国士叹息一句,屋内的两杯清茶,热气渐散,袅袅白气渐渐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