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忙完公司里的事,巴蒂斯安开车从自己的公司回家,公司是继承于他父亲,但在巴蒂斯安手上展的比以前更好,所以巴蒂斯安前几年换房子的时候,就直接把家安在了有“波庞宫区”之称的巴黎第七区。
只是回到自家独栋小别墅,迎接巴蒂斯安的却不光只有妻子而女,还有两个西装笔挺的律师,甚至连他已经年迈的母亲,都穿着一身正装坐在沙上。
巴蒂斯安很疑惑,但还是在母亲的招手下暂时按捺住,两个律师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才说明来历。
“李先生,今天我们登门,是有一份关于您父亲的遗嘱需要处理。”
年龄稍大的律师是个白人,说话时,已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巴蒂斯安。
巴蒂斯安接过文件翻看,文件很简单,是关于他父亲存放于法兰西银行金库里的一件遗物。巴蒂斯安看着文件上的彩色照片,努力回忆才想起他小时候,见过父亲偶尔把玩照片上长方形的玉牌。只是父亲去世后,留下的遗物中并没有这件东西,没想到却是存放在银行中保管,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
“这个东西我记得,是我父亲的。”巴蒂斯安道。
“您父亲把这件东西存在法兰西银行,并且立有遗嘱,只要有人能够说出一句中文字句,那么这件遗物就会归说出字句的人所有,但取出东西,法兰西银行需要您父亲的法定继承人,也就是您到场,所以如果您现在有时间,请和我们一起过去办理。”律师道。
巴蒂斯安没有立刻答应,出于生意人的习惯,他第一反应是需要知道这件遗物的价值,还有到底是谁满足了遗嘱条件得到这件遗物。巴蒂斯安知道父亲当年起家的资金,就是卖掉几件古董得来的,所以巴蒂斯安不想轻易答应。
“巴蒂,不要犹豫,签字吧。”巴蒂斯安沉默,一旁坐在沙上的老夫人却话。
“母亲,我觉得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巴蒂斯安道。
“不用了,你父亲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如果东西能留给你,他肯定不会单独存到法兰西银行,这是他的遗愿,不要让他在天堂难过。”李夫人虽然是白人,但很有华人家庭一家之主的风采,语气不容置疑。
巴蒂斯安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反驳,拿出钢笔在文件上签字,李家的公司规模不小,但更多的财富还在他母亲手里掌握着,巴蒂斯安不想惹的母亲不高兴。
“律师先生,我能问问获得我先生遗物的人,到底是说的什么句子吗?”
在巴蒂斯安随律师出去银行前,李夫人问两位律师道。
“当然可以,夫人,只是我音可能不太标准。”年纪大一些的白人律师道,然后清清喉咙说出一句有少许走样的普通话。
观棋千语,提人入座。
越南,河内。
位于河内城的某处华人聚居区内,一个年岁不小的黝黑老汉,领着个背着大背包的年轻男性,来到间小小的土地庙。
身为炎黄子孙,华国人无论身在何地,有几件事是肯定要做的,拜土地立土地庙便是其中一件,庙大庙小无所谓,甚至只有个粗简的神龛都行,但必须有这个讲究,如今眼前的这间土地庙,既然不奢华占地也不大,只有一间房子大小。
老汉带着年轻人进了庙门,然后就来到立着的土地神像后,从神像脚下的暗格里取出个密封完好的小盒子,拂去上面的灰尘,交给年轻人。
“阮老哥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个,老汉我总算不负所托,死了也能挺着胸膛见他。”交出盒子的老汉唏嘘道。
年轻人笑着点头,没有避讳的当面打开盒子,只见一快寸许见方的碧绿玉牌,静静的躺在盒子中。
见玉牌上确实刻着一张阴阳脸谱,年轻人盖上盒子,和老汉道别后便立刻赶往机场。
日本,京都。
一座充满日本古代风格的庭院中,头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取出贴身保存了半辈子的玉牌,交给登门而来的访客。
“请转告门主,我老了,当年跑到日本便没脸再回去,只能劳烦他替我这个不孝子弟找“谣”字的传人。”
老人神色灰败,说完话后便拄着拐杖离开。
而中年人模样的访客,则没有多说一个字,拿到东西便告辞离开,只是刚出门,便听见内里传出隐隐的哭声,接着屋子里便跑出几个人开始张贴丧表。
玉牌离,故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