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熊瞅了耿大山一眼,咧嘴道:“东三省现在最大的地头蛇,知道是谁不?”
“不知道。”耿大山摇摇头道:“我只晓得以前东北混的最好的是乔四,不过早就被政府办了。”
“你就把我联系的人,想成跟当年的乔四差不多就行了。”张飞熊道。
耿大山撇撇嘴,不吭声。
张飞熊看不到耿大山的表情,但很显然猜到耿大山的想法,于是笑道:“大山叔,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在吹牛,大概是因为我要南下了,所以话头有些藏不住,既然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不妨再多跟你说一点,前天,你出前咱们镇子不是有一队三辆车的车队进镇子,你知道他们是谁?又是来找谁的吗?”
“谁?”耿大山支起耳朵。
“就是我说的东北大地头蛇最亲信的谋士,至于他要找的人,就是我。”张飞熊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找你?难不成你还是那那个大地头蛇的亲戚不成?”耿大山乐道。
“我哪高攀的起,人家只是给我送件东西,喏,就是这个。”张飞熊从怀里掏出个物件,递到耿大山眼前。
耿大山凑到跟前,才看清是块寸许见方的牌子,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他便不伸手摸了摸,触手温润,似乎还刻着图案。
“摸着像玉石啊,是啥宝贝?”耿大山不愧是做走私生意的人,张口便显本色。
“好东西,值老鼻子钱。”张飞熊故作神秘的道,然后把玉牌收进怀里,拔腿起身继续赶路,丝毫不理会耿大山想要再看看的请求。
耿大山摸不出来,但张飞熊知道,怀里的玉牌材是白玉做成的,而且上面还有刻有云纹。
细雨无声,云自飘忽,皆为春风所为。
美国,旧金山,唐人街。
司徒礼安带着表弟周国豪,从安装有防弹玻璃的奥迪a6上下来,身手扯了扯西装,确认地址无误,才迈步走进这间已经有些破败的公寓楼。
司徒家作为洪门致公堂的大家族之一,根基一向是在旧金山,而司徒礼安虽然年不到四十,却是常春藤联盟之一的宾夕法尼亚法学硕士毕业,也是旧金山致公堂下一任话事人的有力候选人。而跟在他身边小几岁的周国豪,则是其左右手和心腹亲信,司徒礼安手上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交给周国豪在打理。他自己则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日常过的更多的时间是花在事务所上面。
对于致公堂,出身司徒家的司徒礼安其实并没那么上心,接受过美国最好的精英教育,走黑走白在他眼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条路能让他有更好的展。所以司徒礼安才会把大部分堂内的事物交给表弟周国豪打理,他的真正目标,则是坐上旧金山市议员的位置。
从政,自古以来就比混黑有前途,致公堂当年资助孙先生,也有洗白的目的,只不过没能成功罢了,司徒礼安没有老一辈那些故国思想,更愿意在脚下的土地实现自己的抱负。
不过今天,他还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来到唐人街寻人。这是司徒礼安的爷爷,司徒老爷子亲自吩咐下来的,司徒礼安只能乖乖听命,唐人街本来就是致公堂家的地方,所以即便得到的只有性别,出生年月和名字,周国豪依旧用让他很满意的度,找到老爷子所寻之人的住址。
司徒礼安不清楚已经不问世事的老爷子,为什么忽然要找人,只知道老爷子出命令是在接到一个来自华国的电话后。依老爷子的地位,能让他如此上心帮忙的人,就司徒礼安所知,华国内,活着的应该只有当年同属民族党派人士的许家老佛爷。
可负责接电话的佣人说,电话里是个明显有些年纪的男性声音,司徒礼安不觉得会是许家其它人,要知道类似司徒老爷子和许家老佛爷这类老人,最看重的便是规矩,两人如果联系,不可能借别人之手,肯定是自己亲自打电话,不然就太失礼。
不过,只要见到人,应该能弄清楚。
下了嘎吱嘎吱响的老式电梯,走过堆着各色杂物和垃圾的走廊,司徒礼安来到周国豪查到的公寓门前,按下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