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算什么下联!”梅晗气急败坏,恨不得把那车帘子扯下来。
“不算吗?那便是我输了,我打了你护卫,对对子上我输给你,姑娘,这就算扯平了吧。”陆凡池双手一摊,接着抱拳客气说道。
“你...让道!”
梅晗不情愿的进了车内,齿间咬着指头,闷气一脚敲了敲地,催促车夫驾马离开。
双方各自给足了面子,众人明面里都看到了是陆凡池输给了梅晗,却又低头窃窃私语是陆凡池不想与其牵扯,自行退了一步,不是君子,却又似是君子。
目送马车远去,陆凡池也不在此逗留,看着双袖不堪的样子,无奈摇头,笑意领着凡青走去。
“凡青,以后莫要轻易下跪。”陆凡池柔声道。
凡青此时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家公子,心里并不委屈,反而不该如何面对。
曾经在罹难府的高墙下,呆瓜每天就那么盼啊盼,她比谁都想离开,又比谁都不敢离开。
被领走之时,踏出罹难府的那一刻,她这小脑袋也回头望过,那十几张稚嫩的笑脸,不是羡慕,不是嫉妒,那是对领养人的嘲笑,故以为自己配不上离开。
陆凡池不了解凡青的过去,但他自个心底却非常明白,非富非贵,囚笼之下,连抬头望天,都要过问,何况是要自由,自卑是凡青自小养来的。
三才气元茶坊就在眼前,二人看着那紧闭的大门陷入了沉默。
“怎么!关门了!”
陆凡池脑袋一疼,这茶十三到底是不是生意人,朗朗乾坤下,不开门营业,居然关门。
正当要离开,一佝偻老人拄着拐杖,漫步行来,拍着少年肩说道:“公子可是要喝茶?若是想喝茶,可以去后头看看。”
陆凡池由此会意,从旁边的巷子走去后头。
果然,那黑衣人本是靠着墙边,见陆凡池走进,便打开了石门,邀手而进。
陆凡池闷声不语,喝个茶跟做贼似的。
三才气元的后院,有一石亭,背靠假山,流水围地,似有背山靠水韵意,陆凡池打眼瞧去,亭内拉下纱帘,帘子背后的人影,不用想都知道是茶十三。
陆凡池与凡青坐在帘前,热乎的茶水已经备好,茶十三好像预料到自己会过来。
“你搞得这么神秘,不麻烦吗?”陆凡池端起茶杯,小小嘬了一口,说道。
“那得是因为先生你呀,先生在西市如此大闹,难免会引起注意,所以才嘱人关门,在后院等待先生。”
纱帘后的茶十三没有带着面具,话间又沏茶一杯递给凡青。
小呆瓜拢起袖子,双手小心翼翼接过,烫得立马放在桌上。
“那真是对不住了,说正事,我需要人,一个不受裕国影响的裕国人。”陆凡池一边擦拭着凡青湿透的衣服,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