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城,裕国都城。
马车停在城外一处,竹林两侧,漫步过幽道。
可见一处小院竹屋,隔栏便望见侍童蹲坐在门前,双手撑脸呆呆望着片片落叶。
“这...便是我的府邸?”陆凡池指着简陋的竹屋问道,“不是各司其职?如此权力,我不能住在城里?”
青铜面人歉意的弯下了腰,漫声道:“惭愧,十一人中,唯有四位在朝内做臣...那街边小贩是职,客栈小二也是职,如若不嫌弃,城内西市那有名赵屠夫,卖的猪肉就相当不错,先生可买上几斤...”
陆凡池一时间哑口无言,若是玄女在上,知道这些人在裕国不干正事,定是能气得牙痒痒。
少年也不是非青砖瓦墙不住,本身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主,既来之,则安之。
那青衫女童见二人步入院内,便跳起身,急步驻足跟前,欢声道:“公子!”
陆凡池低头,十分疑惑的看向圆脸呆滞的小孩童,这莫非也是玄女教其中一人?看上去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年龄。
青铜面人解释道:“啊,这是随配于先生的侍童,来历清正,先生莫要误解。”
“昂?你觉得我会误解什么?”陆凡池一脸嫌弃看去,虽隔着面具,也探出了此人口中‘误解’并非自己所想。
“公子,请赐名!”青衫女童拽着陆凡池的衣角,两眼灵光的恳求着他。
见陆凡池不解,青铜面人说道:“这是裕国罹难府中的规矩,罹难府则是收留了这些战乱下流离失所的孩童,一般都没有姓名,在罹难府也是用代称,直到待人领养时,再赐名。”
“嚯。”陆凡池不禁一叹,这裕国引发战乱,却还设立如此机构,该说是裕国虚伪,还是善心积德。
见那青衫女童久等难耐,眉间都皱起一纹,抽泣声段段而来,陆凡池不自觉咬唇,凝思片刻,柔声道:“我名中有凡,你随了此字,你年纪尚小,想取‘柔’字呢,为之过早,过于沉重。”
话间,陆凡池望着漫天竹叶,继续说道:“不如叫凡青?至于姓氏嘛,来年你成长,你在自取一姓,就当是独当一面,自立门户,如何?”
“凡青,多谢公子!”青衫女童依然抓着陆凡池的衣角,一脸鼻涕泪抹在上面。
“先生可真是取之有意,为之思量,在下就先行离开了,舟车劳顿,今日在下也不多探讨,改日若心有谋划,便去往方才在下所说的地方,就说切上十二斤猪肉,半斤炸,半斤煮,自会有人引导先生,至于那药草,先生可去城内看看,不过他们都会藏起来,反正我们几个吃了几次闭门羹。”
青铜面人行礼作辑,正当转身要离开,一股清风扫过,有些熟悉香味飘过陆凡池的鼻间。
陆凡池顿时警觉,回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十二人中你可为官?既然眼下要合作谋划,怎么着也得告诉我名字吧。”
青铜面人没有回头,停下脚步,放声道:“在下不以面示人,是因为从受过火伤,怕吓着先生,更怕吓着凡青,而我并不为官,我为商,至于如何称呼,先生唤我茶十三便可。”
望着茶十三离开,陆凡池也回了屋内,身子一斜,倒在摇椅上。
他闭眼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挂在椅把上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