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不是有句很古老的话在流传么。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
那谁来抓住她的胃呢?
自然得想要抓住她的心的这个人来喽。
换言之,就是要会烧饭嘛。
尽管这句话在安然看过的许多情感案例,以及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情劫当中都不怎么适用。
但安然还是觉得它说的很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嘛,这句话对她本人的吸引力倒没那么大。
若是对方的女儿打扮能够合了安然的心意,那才能够真正强烈地吸引到安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然这一句看起来意味深长的话,被简伯怡听进了心里去。
他暗地里思忖。
原来欧阳安然是喜欢这样的么。
她喜欢,能够烧饭的男人。
他内心不由得浮上几分懊恼。
简伯怡从一出生开始就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去哪里都有人给他小心翼翼地贴身照顾着,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给自己烧饭?
但,虽然他没有怎么烧过饭,对厨房灶台电器的使用还是略知一二的。
聪明如他,在安然再三的追问之下,也已经理解了安然提问背后深层次的含义。
很显然,安然对着厨房里的这些用具正手足无措着呢。
她需要人帮助。
而简伯怡尽管自己没有真正试过,但在某种微妙心理的驱动下,他表示自己很乐意去帮助这个时候的安然。..
也应该去帮助她。
简伯怡深以为然地笑笑,仔细地挽起两只胳膊上的袖子,往四周一望,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卡通猫围裙。
他走过去,丝毫没有芥蒂地取下围裙,往自己头上套。
安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你不是不会烧饭吗?」
简伯怡边整理着围裙,边给自己找补,「不是不会烧,只是没烧过。」
他知道该如何使用厨具,脑海里也有着不少菜式花样。
只不过,都是理论,没有货真价实地实践过罢了。
这可真是语言的艺术。
而这句颇显出某种朴素的「艺术哲理性」的话给安然绕蒙了。
没烧过,不就相当于不会烧么。
他这话可真够有意思的。
但安然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反驳简伯怡呢。
她正需要有人来顶替她烧饭的任务,欢迎都来不及,只要他愿意尝试,管他会不会烧呢。
反正总比完全一窍不通,连开柜子拿个碗都要试半天的她要好。
她敷衍地应和了两声,「说得好。」
简伯怡听出安然话语中的敷衍之意,只是笑笑,双手松开,对着她道,「帮我系一下后面的带子好吗?」
安然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当即上前,绕到简伯怡的身后,就要伸手去拉两条下垂的带子。
不料,正当她伸出两条手臂时,背对着她的人却忽地转过了身。
双手在简伯怡的腰际擦过,安然满满当当地与他撞了个满怀。
她一瞬脑袋有些发懵。
上头传来简伯怡低低的笑声。
面颊前少年的胸腔微微震动,传递着某种热意,让她半张脸不由自主地发麻。
安然不能理解,「你笑什么?」
不对,第一个问题不应该是这个。
不等简伯怡停止笑声回答她,安然再度提问,「你为什么突然转过身来?」
简伯怡说: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某件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没想到会这样。」
安然姑且接受他的说辞,后退一步,搓了搓胳膊两边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简伯怡默了默,脸上笑容未消。
他似乎是真的煞有介事地想了几秒钟,然后对着安然耸耸肩,「被你那么一打岔,忘记了。」
安然面无表情地横了他一眼。
说谎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简伯怡这也不能算是说谎,大概就是跟那些个公子哥的做派一样,想要调戏调戏小姑娘。
这种把戏,安然当然知道。
她转身往外走,「围裙自己系,午饭也自己烧吧。」
说实在话的,这话有那么点不通情理了。
明明简伯怡才是来欧阳家做客的客人,尤其是要为欧阳安晴补课,应该得到更加尊敬的待遇。
可现下,还要劳驾这位客人来烧饭。
不仅如此,安然还给他甩脸子了。
但前提是简伯怡能够认认真真地把心思放在烧饭上。
显然目前并不是这么个情况。
先不说简伯怡是不是会烧饭,就那态度就不怎么端正。
安然觉得简伯怡不怎么靠谱。
她还是去楼上找金翠红吧。
在安然心里,已经把简伯怡列入放弃的那一栏了。
简伯怡面对着安然的转头离去,有那么点手足无措。
他看得出来,安然是有那么点气恼的意味在了。
但这也不过是一开始才显露出来的情绪罢了,更多的是冷静。
好像是冷静地要把他抛开了。
他忽地有股子心慌。
简伯怡摘了围裙,跟上安然,「你要去哪里?」
安然头也不回,「不关你的事情,你还是回欧阳安晴那里去吧,等午饭好了我叫你们。」
简伯怡问,「不是说好了我来烧午饭的吗?」
安然反问,「你真的能烧好吗?」
她说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看还是算了,别到时候吃坏了欧阳安晴的肚子。」
明明是她与他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内容也不怎么涉及到别人,可她句句不离欧阳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