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二殿下说,请便!”
一句话把沈五何说懵了。
二殿下现在是想的哪出?怎么说老沈也是作为都察院二把手,殿下真不怕老沈在东厂,受不了酷刑,一下子把所有事情托盘而出?
还是说二殿下让自己去东厂是别有旨意呢?唉!想不明白!想不透!
在古代给人打工就是麻烦!尤其是给说一句藏半句的腹黑二皇子打工!难上加难!
倏尔,沈五何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名字。
“公公!昭雪坊云飞燕乃是本官新认的义女,还麻烦公公托人上昭雪坊传个消息,让飞燕知道此事。”
让飞燕速来救他21世纪亲爹!
沈五何说完,还撅了撅屁股,示意厂公自己裤兜里有些珠宝,可以拿去当犒劳的赏钱。
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了,哪里会不晓得沈五何这动作的意思。
只见西厂厂公拍了拍沈五何的屁股,然后把他撅起的屁股按了下去。
“沈大人,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不必搞这些虚的。您要找云玄探的话,那应该跟着洒家去一趟东厂。”
“云玄探啊,她正好就在我们东厂督主府。”
沈五何闻言再次傻眼。
最近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玩的哪出,他怎么越发看不懂了!
……
东厂督主府。
停尸房空间毕竟藏着众多受害者尸体,空间狭小,环境也特殊。
沈莺莺索性把法场搬到了督主府大院,紫药和云飞燕两人,又是搬桌设场又是摆放物品,看得东西厂太监们都纷纷好奇,不知不觉间,院子处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彼时顾阳景被绑在了一张木椅上,身上贴了数张符咒。金童紫药还按着绳索,生怕到时候作法时绳索脱落。
这要换做以往,东西厂早以“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把二人关进地牢了。
但过去一天,他们确实见识了沈莺莺的玄之又玄。
还是那句话:主子的命更重要。再信她一次!
因此众人不但没有阻止,反而驻足观看起来。
众人也不知沈莺莺究竟干了什么,只知道云玄探拿着法器念念有词,在大院里又是挥拳,又是出剑,好似真与人搏斗似的。
原本晴朗的天色在沈莺莺的咒语下,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轰——”
“轰——”
每挥一次,次次雷声阵阵。白日里犹如黑夜,黑夜间又被刺目的闪电飞光所照亮。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急急如律令!”
“烧!”
百张符咒齐发,桃木剑往前一挥,顿时都自燃了起来。
良久,乌云作雨,倾盆而下。
“沙——沙——”
顾阳景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后,以往身子骨的那种沉重感轻松了许多。
“殿下!”
他还没完全睁开眼看清楚所在的环境,一个穿着刺绣杏色兰花纹淡雅襦裙的少女挡住了他的视线。
“殿下现在感觉如何?”沈莺莺边说边解下了捆绑顾阳景身子的绳索。
她拿着一把伞,正好替他遮雨。
雨虽淅淅沥沥,渐渐小了。
但顾阳景总觉得心头好像还有东西在敲打着自己。
半晌,抿了抿唇,站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恰好雨停了,沈莺莺便把伞连同那绳索一起放进一个麻袋里。
尽管她动作算很迅速,顾阳景还是认出了那麻绳。是厂里用来捆绑大闸蟹或母猪蹄的。估计是后厨房随便找出来的。
这是把他当大闸蟹还是当母猪蹄了??
……
不过顾阳景人虽长得凶不代表心地也凶。正如东西厂老是强调的那样,他们督主脾气虽然大,但心地是好的,也明是非。
如今身子好像确实舒服了点。确实没理由再找这位玄探的茬。
只见顾阳景干咳了两声,“一日两日的看不出来效果,过几日再说吧。”
沈莺莺呵呵一笑,没有作答。
你就装吧你!本仙用了大半个月精力废了你身上一半多的鬼,怎么可能没多大感觉!顾阳景现在估计觉得自己健步如飞,一天能吃七碗饭!
顾阳景醒来不道谢也不承认沈莺莺玄术了得这事,沈莺莺早就猜到了。但她没猜到的是,在这五皇子的督主府里,还能听到自己那为二皇子卖命的便宜爹的哭喊声。
“莺莺唷!爹可怜的闺女啊!爹对不住你!往后余生,爹不能跟你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