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莺莺本来想上前扶他,但思索了一会儿,最后也没上前扶住。
她在即将碰到顾阳景的时候,双手戛然而止。任由顾阳景在地上躺着。
哼!谁让你整天把本仙当做工具人,活该!
倏尔,顾阳景周围阴气更甚了。说是近百里也不为过。
顾阳景觉得头疼欲裂,身子骨像被人揉碎了一般难受。痛苦间,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沈莺莺的袖子。
沈莺莺不忘发人苦难财,故作一脸担忧的姿态,“殿下,需要我昭雪坊为你开点驱邪的灵符吗?”
只要三折!记得常来!
沈莺莺满目期盼地看向地上的“金主爸爸”。可惜地上不信佛不信鬼的金主爸爸,只是勾唇,冷笑了一下。
“不——需——要——”
顾阳景现在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半身力气,但他还是一意孤行拒绝沈莺莺的提议。
沈莺莺有她想要治人赚钱的执着,顾阳景也有他自己的坚守:要在玄学世界里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只见唯物主义者顾阳景冷着一张脸,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可惜怎么也爬不起来。
可不是嘛!背后有一百多只鬼按着他,死活不让他起来。他要能爬得起来的话,那就是违背牛顿第三定律——力的相互作用原理。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啦!
“殿下,您要不就试试民女开的灵符吧,不收钱。”
以后收就行。
沈莺莺还在卖力推销自己的商品,顾阳景却在衣兜里翻找那瓶具有祛寒止痛效果的川乌药。
实在太疼了,痛不欲生的那种。
还没翻到止痛药,药瓶直接从袖子里飞了出来,然后撒落在了地上。是被报复心极强的厉鬼们打翻的。
顾阳景身为龙子命格尊贵,厉鬼上不了他的身。但他又八字极阴,且杀戮重。因而每逢夜间都要厉鬼们总要缠他,闹他,要搞得他鸡犬不宁。
平白无故地,东西突然自己从袖子里飞出来散在了地上,这搁哪个成年人遇见,都得不自觉抖上三抖。
偏偏顾阳景只自嘲,“看来本督近来夜间体力真的是下降了,竟然连个药瓶子都握不住。”
沈莺莺:“……”
真是见过嘴硬的,没见过你这么嘴硬的!你这家伙上辈子难道是鸭子变的吗?
“云玄探……”
顾阳景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是精疲力尽,张了张嘴,最后一句也没说出口。
他想用力抓住沈莺莺的衣袖,最后却只抓了个空,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殿下!”
顾阳景这一昏,顿时把沈莺莺愁住了。
这阉人皇子,本仙是救还是不救呢。
不救的话好歹也是一朝皇子,背后可是一座座金山银山。要救的话,这可是整整一百个鬼的驱除量啊。
就在沈莺莺左右纠结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一群西厂太监。
为首的西厂提督张合乐一张白脸怒火中烧,“来人呐!将这个行刺殿下的刺客给我拿下!”
沈莺莺:??
话毕,十几把长剑纷纷架在了沈莺莺的脖子上,不远处还有几十号西厂人物,各个是武学顶尖高手。
沈莺莺:……
要不怎么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这下好了,直接从无头女尸案的嫌疑犯……升格成了刺杀皇子的现行犯!
“不是,诸位官爷,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啊!民女是来救殿下的怎么会是害殿下的呢。”
护主心切的张合乐哪里管得了沈莺莺的解释,只见他跪在地上,抱着自家主子,哭红了眼。
“洒家不想听你解释!来人呐,直接杀了喂狗!”
“不是,我……”
沈莺莺还想解释,却听张合乐怀中的顾阳景接连咳嗽,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殿下!您没事吧!”西厂众官员都非常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沈莺莺也非常担心。
“殿下!您快醒过来和他们解释解释,您真的是自己晕过去的,和我没关系……”
沈莺莺话还没说完,只见顾阳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睛翻白,两腿一蹬,灵魂飘出了身体之外。
“殿下!”众太监恸哭起来。
“殿下!”沈莺莺也呜呼哀哉了起来!
我去!
大哥!你可不能就这么挂了啊!你真的不是我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