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医生着急忙慌的就把他推走了。”南团放下文件,盯着唐菀,“护士让我在这守着你,小菀妹妹,你不会跑掉吧?”
护士让他守着她。
他是警察。
难道真的是自己……
唐菀陷入了恐慌之中,不断去想昨晚自己给沈执野扎那一针的细节。
她应该是扎进了血管里的吧?她应该也把针管里的空气都排干净了吧?
只是人越是在情绪阀值之下脑袋就越不清醒,明明昨晚自己那么笃定的事情,现在去想竟然全都模糊了。
而且她昨晚严重缺觉……难道真的是针管里有空气?
唐菀想起之前自己跟蒋御一起看过的一部纪录片,浮生一日,其中有一个医学生拍了自己的一天。
他在那一天里做了很多事儿,但是唐菀现在只记得一个小情节了,那就是他会用兔子做实验,在实验之后人道处死兔子就是往它的静脉里打进一管空气。
那些兔子瞬间就蹬直腿死了。
天哪,沈执野不会也要死了吧?
而她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所以南团才会在这里守着自己这个杀人凶手……
唐菀瞬间就绷不住了,“他在哪个手术室?他……”
这时,她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一道穿着长风衣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还拎着一个纸袋子。
见到唐菀醒了,沈执野正要把手里的袋子递上去,不料下一秒那人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眼泪汪汪的上下打量自己。
“你没事呀,你,你没有去做手术,你……你没事真好,野哥,你没事儿真好!”
唐菀刚才都要被吓哭了,这一秒看到沈执野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激动得眼泪直流。
南团在后面噗嗤笑出了声。
沈执野瞬间就知道了,把手里烧了半截的香烟朝着他丢了过去,“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冒着橙红色火星子的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痕迹,稳准狠的砸中了南团的脑门儿。
给他烫了个激灵,“喂,你想谋杀我呀。”
“你死也死在你那张嘴上。”他昨晚上说了那些事儿,现在又在胡咧咧,沈执野恨不得把南团一把丢出窗外。
唐菀知道南团刚才是在吓自己,瞬间尴尬又无语。
正巧这时沈执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去换衣服,换完我们回家。”
唐菀昨晚上的衣服全是烟酒的气味,还有血渍,到医院后也找了套病号服换上。
她点头接过袋子,飞快奔向浴室。
而外面,南团看着沈执野,刚才吊儿郎当带着笑的模样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你这妹妹挺关心你的。”他没用调侃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严肃且一本正经。
沈执野掀眸瞟了他一眼,“你妹妹不关心你?”
“没这么关心呀。”
南团起身,把手里的文件丢给沈执野,“刚才她听到你去做手术了,都快急哭了。”
“是么?”沈执野接过文件翻开,唇角不自觉的就往上扬了扬。
而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南团的眼里,他的目光森然几秒,正要开口,却见沈执野合上了文件。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将文件拍到了南团的怀里,“把你的要说的话收回去,管好自己的嘴。”
南团没生气,把文件收进了包里,“不说其他的,你跟她,对得起露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