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寂静无声,紫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可能我的决定是错的,但我不想后悔,更不想让栎儿后悔,既然他是朗栎,他就必须承受他应该承受的一切。”赤练舞有些激动,眼角泪光闪动。
屋内再无人说话。紫月内心很复杂,她能理解赤练舞的心意,理解她的苦衷,可是看着自己看着长大如同亲弟弟一样的朗栎将要经受的一切,她不忍更不舍。
屋中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安静许久赤练舞道:“栎儿下山后,派人跟着他,不要让他现,即使被现也不要说是碧玉宫的人。”
紫月点头称是,便去准备了。
漫天的星斗忽明忽暗,点点星光,似他的一世,似我的一生。赤练舞终逃不出人世的纠葛。
明天就要离开了,朗栎怎能睡的着,抬头仰望,今夜星光灿烂,漫天跳跃的精灵似乎也在为我送别,离别总是凄凉,相思唯有别离。今夜虽满天星斗,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长相思,人未走,思先行。
……
第二天,朗栎换了身衣裳,整理好包袱,来到馨竹轩向赤练舞辞行。
“姨娘,我都准备好了,这就要走了,特地向您来辞行。”
“嗯!”赤练舞板着一张脸,心却痛的厉害。招手示意朗栎道近前来。
“栎儿,姨娘嘱咐你的事情都记得吧!”
朗栎点点头。
赤练舞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盒子,“栎儿这里有两把剑,你带在身上。”说着赤练舞将两把剑托在手中。
只见赤练舞掌中的两把剑,一把锋芒利刃,行云流水,剑身不是很长,剑柄刻着流水般的纹路。剑刃亮的刺眼带有丝丝寒气。
另一把则是木剑。一把红木油漆木剑!
赤练舞指着那把寒剑着道:“这把剑名曰水寒剑,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也是各方剑奴竭力在找的宝物。
至于这把木剑。。。就叫木剑。。。”
。。。。。。
朗栎差点笑声出来,没想到姨娘也会开玩笑,但很快便又规矩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这把水寒剑,今后就佩戴在你身上,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拿来示人。这把木剑,你也随身带着吧,平时就用这把剑,以你的实力,对付青云山之外的人木剑足矣。”
虽然觉得姨娘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牢记姨娘的话,把水寒剑小心的包起来,放入怀中。
“另外还有一事。”
“姨娘吩咐。”
赤练舞缓缓站起说道:身在红尘又怎能不被红尘所扰,红颜如玉知己难求,若你遇到了你的红颜知己,姨娘不拦着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的这个红颜知己绝对不能姓姬!”
朗栎脸腾一下的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点点头:“嗯。。。那姨娘我就走了,您保重啊,我很快就回来的。”说着有些不舍,深深鞠躬转身走了。
碧玉宫外,紫月等一众女子等在宫门,这些有的看着朗栎长大,有的与他年纪相仿。
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今天朗栎就要离开,虽说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但每个人都很舍不得,朗栎一一告别,他也不舍,但终归会有这一天的,干脆点,不多言,转身离开
赤练舞没有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他不想婆婆妈妈,不想让朗栎看出她的不舍,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
只是在青云山最高的无情崖上,一道丽影闪动,望着朗栎离开的背影,内心崩塌,眼泪早已不听她的话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