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辰在家里整日如履薄冰,她害怕也不敢去找南向晚,只能偷偷看着她,然后祈求父亲多回家看看妈妈。
后来纪如松回来了,可南向晚却自杀了。
她死在洁白的床上,窗外是凋零的蔷薇枯藤,仿佛在昭示着她生命的结束。
而纪星辰和妈妈之前的幸福也只有短短的一个蔷薇花期而已。
如今再想起这些,纪星辰早已释然,童年时期求而不得的母爱虽然仅仅维持了一个花期,可这些记忆却足以让她在回忆时可以幸福的露出笑容。
她知道南向晚不是不爱她。她只是……不知道怎么爱自己的孩子。
年少成名,才华横溢,当这些她最骄傲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从此不再属于她,甚至再也找不回来,她向往的自由不再,耳边整日充斥着婴儿的啼哭,和一堆乱糟糟永远处理不好的家务事。
她长期失眠,精神崩溃,患了抑郁症。
她连自己都不再爱了,如何来爱她的孩子呢?
纪星辰嘴角淡淡勾着,像是在笑,眼睛里却是无尽的哀伤。
纪星辰想起了那年在蔷薇花下的女人,也想起了她最后跟她说的话。
“妈妈要走了,去往另外一个国度,那里有我向往的自由。”
“星辰,妈妈恨你。”
“妈妈也爱你。”
这些记忆太久远了,久远到纪星辰本应该忘记,可每每想起来时,这些声音又无比清晰。
纪星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思绪渐渐回笼,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她笑了笑:“干嘛偷亲我。”
陆砚北又亲了下:“什么偷亲,我明明是光明正大。”
纪星辰眼睛慢慢弯成月牙,眼中明媚如阳光。
纪染把花枝修剪了,抬头就看到这两人在秀恩爱,她把剪刀放在一边,小跑到纪星辰面前:“姐,这些蔷薇好看吗。”
“好看。”纪星辰如实说,蔷薇是她最喜欢的花,因为这些花承载了她整个童年。
不过很快她就说出心里的疑问:“你哪里弄的这些?蔷薇不是夏天才开吗。”
纪染笑眯眯的说:“姐夫弄的啊,他找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新品种,可以开一年四季的。不过还得靠我会养,你不知道这些花多娇嫩,一天不看着都不行,我现在天天就跟这些花打交道了。”
纪星辰弯腰嗅了嗅花香,转头诧异的看向陆砚北:“什么时候弄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陆砚北垂眸认真的注视她:“新年礼物。”
纪星辰张了张口,心中涩然:“谢谢,我很喜欢。”
陆砚北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在她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在漫天的蔷薇花海中,陆砚北认真又专注的说。
“你可以是骄傲的蔷薇,也可以是生生不息的野草。”
“但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