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和林蓉回到下榻的酒店,把东西放好,又倒了茶,便拉着林蓉坐在沙发上说话。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竟然这么郑重其事?”林蓉好奇地问。
何亭亭坐直身体,脸上的笑容怎么遮也遮不住,“蓉姨,是很好很好的大好消息,你听到了可不许激动。”
“嗯,我不激动。”林蓉猜测何亭亭也许是买到什么好东西了,或许是写书灵感迸发写了一段很好的……她心里有各种的猜测,但是都没有猜到自己两个儿子身上。
足足十年了,她虽然总是做梦梦见两个儿子回来,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越来越不敢想两个儿子真的会回来。
失望太多次,总忍不住会绝望的。
何亭亭握住林蓉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蓉姨,我早上见到了临风哥的大哥,刚才又见到了临风哥,这是真的,我绝不骗你。”她说完,见林蓉呆呆的,以为她没听清,又道,“蓉姨,是临风哥和他的大哥啊!是――”
“什么?”林蓉惊得站了起来,却又因为站不稳瞬间跌坐在沙发上,她难以置信地捏着何亭亭的手,“亭亭,这是真的吗?你不可以骗蓉姨……”
何亭亭被林蓉的手握得生疼,但是并没有挣脱,她回望着林蓉发红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是真的,比珍珠还真。我见到临风哥了,也见到九爷了。九爷就是临风哥的大哥,他的绰号就是九爷。临风哥跟我说了,等他忙完手上的事,就带上九爷回大陆见你。”
林蓉的嘴唇抖了起来,她想说什么,可是嘴唇一直在抖,根本说不出来,忽然,她像小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何亭亭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红了眼眶,抹着眼泪看林蓉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如果她上辈子在爸爸还没去世之前醒过来,爸爸是不是也会这样情难自禁地哭出来呢?
她不知道,可是单是这样一想就很难过很难过。
原来有些记忆,即使过去了很久却还是无法忘记,无法释怀。
这时,哭着的林蓉忽然又抬起满是泪的脸,双手握住何亭亭的肩膀,“亭亭,蓉姨刚才没有听错吧?你见到我家阿蔚和阿风了?你真的见到他们了?”
“嗯,我真的见到他们了,他们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跟我说话了。”何亭亭理解林蓉的激动,所以不厌其烦地解释。
林蓉带着泪的脸笑起来,“真是苍天有眼啊……阿蔚,阿风,我的孩子,你们还活着,真好,真好!”
她喊完,又看向何亭亭,“亭亭,你也很好,很好很好!蓉姨真是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她说着,伸手抱住了何亭亭,“你告诉蓉姨他们在哪里,蓉姨马上去找他们……”
唯恐是一场梦,醒来就一场空,所以她希望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亲手握住他们的手感觉他们的存在。
何亭亭早知道林蓉必然会激动得忍不住去找人,所以提前想好了说辞,当下就道,“蓉姨,临风哥和九爷他们现在都有工作,下午出差去了,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他们就是因为有事,所以才没有马上来见你。”
“不能请假吗?他们难道不想见我吗?是不是怨我没用,竟然让他们孤身流落香江?”林蓉一听,马上患得患失地问。
何亭亭摇摇头,“不是的,临风哥和九爷说,生意很重要,不能临时请假。而且他们打算迟些请长假回大陆多陪你一段时间,所以要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得出色一点,让老板不好不批假。”
“原来这样,他们想得周到……就该这样。”林蓉点着头说完,又问,“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请假回大陆陪我?”
“说了,说请长假陪你过年,过完年又在沈家村多陪你一段时间再来香江工作。”何亭亭继续编。
林蓉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和我过年好啊,我们很多年没有一起过年了……等他们回来了,我就让他们辞掉现在的工作,来帮我干活……香江虽然发达,但是我的事业也不差……”
她说完这个,又拉着何亭亭问谢临风和谢临蔚的长相,点点滴滴,她几乎问了一个下午。
何亭亭知道的不多,有些知道也不能说,所以能说的东西不多,但她是学文的,最终或编或说,说了一个下午。
但是架不住林蓉爱问,她最后几乎把谢临风和九爷的眉毛浓淡手指长短都说了个遍,却还没能让已经陷入疯魔状态的林蓉满足。
时间走到了下午,快到用餐时间了。
而这作为代表团在香江最后的一次用餐,是聚餐制的,何亭亭忙趁此机会把林蓉拉出去用餐了。
吃完晚餐,一向很懂得做人的林蓉破天荒地没有再和其他人互动,而是拉着何亭亭就回房间,显然是打算继续问谢临风和谢临蔚的点点滴滴。
何亭亭已经花光了大部分脑细胞了,再也没有能力编,所以忙道,“蓉姨,你先去跟他们说说话吧,我得给君酌哥和我三哥打电话呢,一整天没找他们,他们估计担心我了。”
“那好,你打吧,我晚点回来问你……”林蓉有点舍不得放何亭亭走,但是也知道何亭亭该向大陆报平安的,便点着头说道。
何亭亭点头,“好,蓉姨你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站一会。”林蓉完全没有心思去应酬,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两个儿子。
看着何亭亭的背影,想起她提起刘君酌和何玄连时,竟然是刘君酌在前的,不免又可惜,觉得自己的阿风没有希望了。
“偷渡去香江,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林蓉叹着气摇头,说得有些凄然。
何亭亭回到酒店,打电话给刘君酌,电话一接通就兴奋道,“君酌哥,我今天见到临风哥和他大哥啦!”
“哦,是吗?”刘君酌的声音有点怪异,还有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