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被挤出了包围圈,颇有些哭笑不得。
由于有沈七老儿出马,这件事就此解决。
何亭亭回家之后稍微一思考,就决定跟沈七老儿学更多风水方面的知识。
这天是周六,沈家村有人暗地在传,都说何家挖水,挖出了一口很是清甜的泉水,但是只装了一桶,那泉水就没有了,很是可惜。
何亭亭自打和二奶奶商量好怎么传这件事,就一直留意消息,当听到村子里的人明里暗里都在说泉水的事,便放了心。
不过她放心得太早了,村子里的人对泉水越说越邪门,最后竟然传成这泉水是灵泉,喝了能治百病,甚至能够让死人复活。
何亭亭吓了一跳,一面继续让二奶奶去传只是比普通水略甜一点的灵泉,一面应付来打听和要水的村民。
何亭亭和何玄连由于是第一次策划这种事,所以做得不够尽善尽美,面对前来求水的村民烦不胜烦,最后没办法,只得拿出一小杯灵泉兑了一桶普通清水,煮了让大家品尝。
为了增加可信度,何亭亭和何玄连还挨个逮着人问泉水是不是很清甜,喝了有没有驱除百病,一副让大家一定要认同他们的模样。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众人看到何亭亭和何玄连这个表现,倒是放了心,普遍认为何亭亭和何玄连年轻,想得到大家的认同,才把那泉水编得天上有地下无,让大家羡慕。
想通了这一点,大家求灵泉和看戏的心思都歇了,仍旧各干各的去。
何亭亭和何玄连见这事总算解决了,都松出一口气,决定以后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计划详尽,把该有的意外和风险都列入考虑并做好应对措施。
这日晚上,何亭亭去舅公家显摆自己家里的泉水回来,就接到了曾生的电话。
她一点也不想接,可是曾生却卯足了劲一直打。
何亭亭听着大哥大锲而不舍的响声,想想觉得应该跟曾生说清楚,而不是这样避而不见避而不谈,便接通了电话。
“亭亭,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曾生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和喜悦。
何亭亭说道,“我认为我们也许是敌人,所以觉得没必要再聊什么了。”
曾生听着,发现何亭亭的声音像过去一样,充满了活力,心情无端就变好了,说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也是被山竹帮的人骗了。”
“随便怎么样吧,反正我以后不打算和山竹帮打交道了。”何亭亭不知道曾生的底细,也不知道上次在香江遇袭的事和曾生有没有关系,所以话说得模棱两可。
但是从此远离曾生的决心,却是下定了的。
曾生幽幽地道,“看来你是不肯相信我了。”
“我们不是很熟,谈信任有些过了。”何亭亭握着大哥大回答,同时看着便携式笔记本电脑晃神,在寻思室内设计接下来的内容和措辞。
曾生被这无心的话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又舍不得挂电话,便道,“我也算在商海浮沉多年,什么阵仗都经历过了,可是听到你这话,我这心啊,还是很难过。”
他说得很伤感,若换了一个年轻女孩子,估计就被他感动了。
可是何亭亭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有过惨淡而又悲哀的上一辈子,所以对她来说,好好活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曾生目前有可能是让她不能好好活下去的罪魁祸首,所以她冷漠起来,一点动摇都没有,说,
“为了不让你继续难过,那我们就不谈了吧。”
曾生听着这样表面体贴实则无情的话,有些自嘲地笑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样虚假的温柔,向来是他对别人说的――他甚至对何亭亭一直寻找的那个朋友阿ay也这样说过。
他说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虚假的温柔会让人如何地受伤。
可是在这一刻,在一个让他求而不得的年轻女孩儿身上,他体验到了这种说不出口的伤害。
曾生握着电话望着窗外的日光发呆,作为一个南方人,他对南方漫长的夏季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相反,他很喜欢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
夏天炎热,充满了热情,像张力和活力都十足的生命。
而还不到二十岁的何亭亭,无疑是充满生命力的夏天。
回过神来时,曾生轻轻地放下话筒――可是才放下,他又重新拿了起来,再度拨打何亭亭的电话。
打了六次,那边才终于接通,并传来何亭亭的怒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你打扰了。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是性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
曾生再度苦笑,他觉得她这样略带碌谋г瓜缘酶裢饪砂纫磺邢敕缴璺ā⑸κ着讼肱郎纤采系呐硕伎砂陀腥ぁ
“打错了吗?那我挂了。”何亭亭听不到曾生说话,嘀咕一句,就要挂电话。
曾生回神,忙道,“等等,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何亭亭强忍着不耐,问道。
曾生开始解释,“你被伏击的事我知道了,山竹帮有人给我打电话,表示是内部出了问题――”
“这事我不想再提,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何亭亭打断了曾生的话。她就算想知道,也是托了信得过的人去查,怎么可能听曾生这样掰扯?
曾生苦笑,“事实上,我说的事和这有关。那就是,打电话给我那人,表示上次是误会,并深感抱歉,打算让你和阿ay再见一次面,地点由你来选。”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厌烦他的电话。
何亭亭听得笑起来,“我不敢再相信了。而且,我也不是那么想见阿ay了。当然,如果能让阿ay回大陆来和我见面,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次应该是真的……”曾生虽然早知道何亭亭不肯答应,但是也没想到她一口就拒绝。
何亭亭不想废话,当下道,“如果你说的事是指这的话,那我告诉你我知道了,但是不打算去。就这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