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李梅子和方碧荷都说通过了面试,等最后的通知。』
两人虽然都算是内定的,但是知道确切消息还是觉得有了着落。
这时,伤情鉴定也出来了。
何亭亭拿了回宿舍,交给李梅子看。
李梅子拿着鉴定报告翻来覆去地看,末了有些为难地对何亭亭道,“亭亭,如果姚燕没有对你做什么,我能不能不告她?她、她也是农村来的,考来这里不容易。如果真被我告了,这辈子估计就会毁了……”
罗子怡和方碧荷听到这话都很吃惊,纷纷激动地表示一定要告。
何亭亭听了心里有些不爽,她没想到李梅子心软,能心软到这个程度,但是这毕竟是李梅子的事,她强迫她去告也没意思,最后只得道,“你是伤者,这事由你来决定吧。”
李梅子看出何亭亭的不高兴,抿了抿唇,
“亭亭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只是觉得农村学生考进来的很不容易……像我家,我爸妈为我花了很多钱,让我大嫂二嫂都很不高兴,天天挨骂……姚燕也是农村的,她的家境或许比我好,但是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的……”
何亭亭叹口气,“我是不太赞成你的决定,但这到底是你的事,该由你来决定的。”这么说着,心里却盘算着,以后怎么拿捏姚燕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别人可是打了你,让你花了二十多,快顶上我爸一个月工资了,你还同情她做什么?”罗子怡没好气地说道。她家是农村,一个月拿三十工资已经算很好了。当然,这比不得城里,更比不得在鹏城打工的人。
方碧荷也点头附和,表示李梅子这做法真是蠢到家了。
李梅子眼中含泪,“可是,我不愿意做断她后路的人,我知道这样会很惨的……我经历过……”
大家马上想起她怀孕了又流掉的事,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方碧荷叹口气,转移了话题,“我们都重新找到卖衣服的工作了,你什么时候去辞掉洗盘子的工作?记住,该拿的工资一定要拿走。”
李梅子抹掉眼泪,表示第二天就去。虽然工资只有八块多,但对她来说,还是一笔不少的钱!
第二天刘君酌回来,何亭亭打算去火车站接人,听到李梅子和方碧荷说要去辞职,想着顺路,便干脆开车捎带两人一起去。
到了李梅子说的小餐厅,何亭亭停下车,让李梅子和方碧荷下车。
看着李梅子和方碧荷进去,何亭亭刚想开车走,就听到小餐厅前一个四十多的妇女对着李梅子就骂,“你还干不干了?要死了是不是?一请假就请这么多天,晦气……去,马上进去把里面的盘子洗了。”
何亭亭听见这话,便停止了开车的动作,坐在车里听着。
只听李梅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之前受伤了,所以才请假的……今天、我今天回来,是想辞职,并且把工资结了。”
“什么?不干了?我跟你说,不干了别想拿钱!你旷工几天,我们没倒扣你的钱就算好了,还想拿钱,做梦!”那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拿围在身上的围裙擦手。
方碧荷听不下去了,“阿姨,我同学她是请假,不是旷工,当时另一个同学陪着她来请过假的,你们也同意了。现在怎么就说旷工了呢。”
“你无凭无据,又没有写字,就是旷工!旷工扣的钱我们不要你们给了,你们也别想找我们要钱。走走走……别碍地方,外地妹!”妇女很是蛮横。
这时出来个老实男人,看了蛮横妇女一眼,“阿丽,她是请假的,该给的工钱得给……人家大学生,要不是实在缺钱,也不会来我们这里洗盘子啊。”
“你给我闭嘴,你看上她了是不是?”蛮横妇女叉着腰,骂了老实男人一顿,又转过来,指着李梅子就要开骂。
何亭亭再也坐不下去了,拿着大哥大走了下来,“李梅子,方碧荷,怎么结个工资还要这么久?要不要我帮忙找劳动局的来?”
蛮横妇女将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看向何亭亭,脸上闪过畏惧,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女孩子水灵灵的,正是十八一枝花的年龄,穿了一身漂亮衣服,那料子一看就知道很贵,不过最让人畏惧的是,她手上拿着个硕大的大哥大!而且,她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本地的!
老实男人听了何亭亭的话心里就有点怕,再看到何亭亭通身的气派,忙道,“我们马上给她结工资,不、不用叫那个什么劳动局。”
蛮横妇女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当着何亭亭的面却不敢再嚣张。
没一会儿,李梅子的工资就结出来了,老实男人拿了给李梅子,态度异常爽快。
何亭亭见事情办完了,这才笑道,“好啦,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又冲方碧荷和李梅子说道,“你们是走路回去,还是坐我的车去火车站接完人再一起回来?”
“我们还是自己走路回去得了。”方碧荷连忙说道。虽然想跟着去见识一下火车站,但是现在时机并不适合。刘君酌和何亭亭多日不见,心中肯定很想的,她和李梅子两个外人在,估计会让刘君酌不高兴。
李梅子点点头,又忍不住向何亭亭道谢,“亭亭,多亏了你,不然那我可拿不回工资。”
“是啊,亭亭你好友威慑力啊!”方碧荷听李梅子提起这个,也忍不住有些佩服地看向何亭亭。
“其实这没什么,这些人都爱欺硬怕软,你态度强硬一点,他们就不敢怎样了。”何亭亭说道,“这个小餐厅估计是本地人开的,就爱欺负你们这些外地人。若遇上北边来的,说普通话的,那欺生就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