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叔这是夸我还是贬我,他们的精髓,还真。“董青禾这句话没说完,对于两个师父她还真不好评价。
计礼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医心毒手两人有“毒手“的称号,自然有些行为算不上有良心。
从保和堂出来,董青禾有意好好看一看太京城的景色,病弱时她只被董城朔抱着带出来过一两次,都是直奔地方,坐马车不敢开窗,生怕吹了冷风。
病好后还没有回来过,钻研过京城的地形图,心里是勾勒了一个小型太京城,但真正的太京城还是让她很好奇。
太京城是最繁荣的,同时太京城也是最难管理的,太京郡的郡守也只不过是一个四品官,然而皇亲国戚、爵府高官无数的地方,他得罪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官大一级压死人,太京郡守一般是最难做的。
董青禾在大街上,就很荣幸地遇上了一起调戏民女的事件,她是围观群众之一。
一身锦衣玉袍,金丝的腰带,镶边的衣襟,头顶玉冠上还别了好几颗珍珠,身上还压了好几块大大的玉佩,傅粉朱唇,上挑的桃花眼,玫红的外袍,真是顶着大大的骚气出来。
“这位姑娘,确实是你把本公子的玉环给撞坏了的。“穿得满是骚气的男人手里托着一块摔成两半的玉环,堵住了一个布衣荆钗的女子。
董青禾打量,这女子确实生得不错,杏眼低垂,脸色微红,鬓如云,抿唇不语。
“不是本公子无礼,这原本就是你做的,若是本公子次次都不计较,这样的事以后大家伙都不在意了,做多了,谁家也没那么多好玉消耗。“这家伙明明居心不良,倒还是知道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你把这玉环的银子赔了就好了,本公子就不计较。“锦衣公子摇头晃脑地说道,目光却露骨地盯着这小娘子,可真是一个小美人啊。
托着玉佩的手还往女子面前凑,像是要让她看清楚这块玉佩似的,女子只是低着头向后退,不敢多看一眼。
这年头,闺誉对于女人而言极为重要,大户人家的女儿甚至是不能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就算是出来也是前呼后拥,就怕被人占便宜吃亏。一般人家也是要求女儿洁身自好,哪里会同陌生男子说话,还是遇上这种无赖,无风还起浪,一旦被人知道两人有了纠葛,就会是议亲时的诟病。
“好歹要不要赔,姑娘给句话啊。“锦衣公子嘴角满满的笑容,偏偏声音还极为真诚。
从旁边的人口中,董青禾知道了一些信息,这锦衣公子是兵部侍郎的侄子,一位成天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但是至少明面上从来不犯法,也没人敢怎样。
董青禾皱眉,这侍郎家的公子既然一直没被家里收拾,那应该是知道分寸的。
收场子的是从边上策马过来一位蓝衣公子,偏偏大街被堵了,没办法,只能越过人群,详细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来的人明显是认识这锦衣公子的,看了一眼两人,冷着一张脸询问。
“这位姑娘把我的玉环撞坏了,我等着她赔,我的月银也不算多,可不能白白吃亏。“
锦衣公子的态度不自觉收敛了。
“玉质也算不得多好,还是用过的,十多两银子的东西,也不嫌丢脸。“蓝衣公子赶着去大营,最讨厌有人堵他路了。
“既然罗大哥说了,那自然就算了。罗大哥这是要去城外大营?“
“你可知道今日拦的是我,要是其他军国大事被你这样一闹,拦住了,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玉环了。“蓝衣公子冷言,等到人群散了,策马走开,也不管锦衣公子的道歉。
董青禾眼珠子一转,姓罗,还是大家公子,她想到了一个人,罗宸!
罗将的公子,这夏国最顶尖的人物。
夏国朝廷现在三足鼎立,年轻皇帝一派,贺相一派,罗将一派,先皇昏庸,重用贺相罗将,现在小皇帝新执政,还没能真正夺权。
除了本来制度过了这么多年,早就不适用,官员太多民众苦不堪言外,这也是国家内乱的根源。
罗家和贺家已经到了一定的地位,要么被皇帝打入泥潭,要么再进一步,再进一步,就是至高无上的位子了。
现在贺氏和罗氏已经把势力布满了夏国,斩草难除根,早成了皇帝最大的难题。
罗宸看起来倒是很厉害的人,是一个虎子,罗将后继有人,可他越厉害,越是容易导致民生动荡,天下不安。
董青禾回太京,除了很久没有见过父母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董青度请她回来出谋划策,平定朝政的。
董家先祖曾过誓要帮助皇族定天下,匡社稷,正乾坤,而现在,无论他们董家有没有要为先祖完成誓言的心愿,站在天下百姓的一方,朝堂的不安稳,早就严重影响了生活。
这么多年,她见过无数人生老病死,去过瘟疫的源地,也接触过蒙冤的死囚,逃脱的盗匪,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各种人才,因为种种原因,都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她有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善心,同时也有这个志向与义务。
大街上除了军国大事是不允许策马奔驰的,平日里这里也是繁华的商市,不会有人骑马从这里过,然而今日,董青禾就碰到了两起。
一头黄骠马飞地穿过街道,马上的人只管盯着前方,抽打马鞭,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边是一群容易被误伤行人。
还好没有伤到人,顺利地穿过了街道,但这种不管不顾的姿态,也不在乎下面有没有大人物会被误伤,这是有真的大急事。
董青禾想着刚才看到的人,看外貌应该是一位行家,功夫不弱,这是要去谁家报信?
一路过来,黄骠马没有半点停歇,停在了留国公府门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