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起来了。”
鲁招妹和小六子一脸的猥琐诡笑,就想从何长缨的肘下钻进雨棚。
“别胡闹,走去看看去。”
何长缨阻止了这两个家伙的无聊举动,就朝着林外走去。
经过大半夜的暴雨,不仅地面泥泞难行,就连大同江的水都涨了起来,一直漫到离江岸近一里远的松林边。
吴威扬,沈兆翱几人都站在水边,望着茫茫江水说话,看到何长缨神清气爽的走过来,几人都是相互古怪的对视一眼,又立即把目光移开。
“大家都在啊,起得挺早的么?”
何长缨笑着走了过去。
“呵呵――”
“营长,是不是告诉士兵今早窝头减半,不然到了晚上就没有军粮了。”
沈兆翱刚鬼里鬼气的笑了一声,就被吴威扬把话岔了过去。
“不用,让战士们吃饱点,今天中午十二点突袭日军炮兵阵地。”
“啊?”
包括满脸贱笑的沈兆翱都止住了笑容,吃惊的望着何长缨。
“昨夜是平壤诸军最后的撤退时机,叶志一直就想跑,不可能不抓住。”
何长缨见众将都露出不信之色,幽幽的说道:“很多事情就像打牌,你打出这张牌的时候,高明的牌手就能猜出你手里其他的牌。”
郝天胜不服气的说道:“那营长你说说平壤这副牌。”
“昨天明阳带来的侦查情报是,牡丹台上面已经插上了日军的膏药旗,也就是整个北部防线已经完全溃烂,在牡丹台上日军架上火炮就能轻松覆盖整个平壤城;在叶志这些将领心中,绝对会对守卫平壤充满了绝望,那么昨夜他们不趁着雨夜逃跑,更待何时?”
彭千宴有些不确信的说道:“就算营长你说的有理,可这也太神了吧?”
“是不是不久就能见分晓;”
何长缨掏出怀表,现在是六点四十,对身边众将说道:“让士兵们开始准备,假如大岛部过大同江而没有遭到攻击,那么显然整个平壤城就已经被日军占领。”
“如果这样,怎么打?”
沈兆翱提出异议:“真的这样到了十二点估计第九旅团都过江了,这边最多在船桥留十几名守桥士兵。”
“这么大的江水,再加上路面泥泞,他们的大炮过不去;而且大岛义昌急着让步兵,骑兵过去是追击清军,炮兵着急过去能有什么用?”
何长缨笑着对郝天胜说道:“你不是炮科的么,把两连的炮兵暂时都集中起来,给我轰击平壤城。”
大同江北,平壤城。
9月16日拂晓,立见尚文率领朔宁支队,佐藤正率元山支队,自玄武门进入平壤牙城。
随即开始逐屋清查。
上午七时,野难道贯率第五师团本部自静海门进入平壤城,划分各部驻区,在平壤城头上竖立起膏药旗。
直到八点时分,江左的第九旅团才又惊又喜的现平壤城墙上的帝国旗帜,连忙派军队小心翼翼的进攻船桥三堡。
却现里面除了横七竖八遗留的清军尸体,早已空无一人。
看着在前一天帝队数次冲击,牺牲数百性命都不能拿下的船桥三堡,无数的日军一边大吼一边落泪。
帝国,终于胜利了!
不久,大岛义昌淌着齐膝深的江水,来到船桥里,登上了右堡堡顶,望着对面的太阳旗,又是欣喜,又是羞臊。
“将军,何时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