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清军各处抵抗依然尤为剧烈;帝国士兵们凌晨开始一路急行军,未有进食,均疲惫不堪,各部体力均告不支。”
负责侦查敌情的步兵大尉落合兼知骑马跑上高地,下马禀告。
“将军,是不是暂时停止攻击攻击,让士兵先进食?”
师团参谋福岛安少佐,慎重的向津野贯道提议:“等到体力恢复,下午一举攻克平壤!”
“福岛,大岛义昌那一日攻陷平壤,只不过是一种振奋士气的豪言,我从来没有当真;四路大军千里奔袭,合围平壤,而且都能在预定的15号准时进攻,这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战略胜利!”
津野贯道笑着:“命令各部后撤脱离战斗,沿江岸建立防线;派传令兵去大岛部和立见佐藤部,让他们的参谋今夜过来商议明日的战事。”
不久,整个南城的枪炮声就缓缓的停息下来,从凌晨四点开始一直都炮火隆隆的平壤城,顿时显现出一种失衡的寂静。
只有横躺在战场上,那一批批中弹将死的战马,在一声声的低声悲鸣。
“轰――”
就在此时,在平壤城的北方,突然传来一片如同万山崩啸般的炮群轰鸣,在清日两军众将的耳畔重重炸响!
津野贯道,大岛义昌,叶志,卫汝贵,马玉昆,以及众多的清日将佐士兵,均是骇然北望。
――怎么又打起来了?
“这个立见,果然是不世猛将!”
津野贯道站在甑山高地的山顶,远望着北城一座山顶上面腾起的大股火炮的浓烟,满意的连连点头称赞。
只有北方的立见联军,东边的大岛义昌部。给予平壤清军足够大的压力,吸引火力,自己这边才能从容的动主攻,一举攻陷平壤城。
“将军,不对!”
福岛安站在津野贯道的身边,作为一个师团参谋,对于平壤附近的地形,他显然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看着那北方山顶的汹涌烟火,福岛安失色的惊叫道:“炮火是从牡丹台轰向玄武门的,难道立见将军已经攻克了牡丹台?”
津野贯道等日军将佐均是震惊的望着那座浓烟弥漫,在滔天的轰鸣中不断闪烁着炮口火舌的高地,又惊又喜的半响都说不出来话。
“井砚山重堡,箕子陵高地,还有这个玄武门门户的牡丹台,清军一定会有重兵借着天堑层层把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陷落?”
福岛安拿起望远镜远望着牡丹台,可是上面浓烟蔽日,什么都看不出来。
“既然是牡丹台,炮火又是在轰击平壤城,那么这就是帝队占领了牡丹台,正在攻击玄武门。”
直到此时,津野贯道一直忐忑的心,才算是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立见尚文部联军已经占领了牡丹台,就等于整个平壤城都处于帝国炮火的覆盖之下,那么这场战役的胜利还会遥远么?
西洋历1894年9月15日,上午十一时三十整,在牡丹台高地的日军炮兵阵地,北线联军百炮齐鸣。
巨大的烟雾瞬间遮掩住了整个牡丹台的顶峰,无数的炮弹从炮口里喷涌着长长的火舌,尖啸着射向天空,轰向下前方五百米处的玄武门。
平壤城北城墙上顿时弹如雨下,腾起了朵朵烟尘,巨大的爆鸣在城墙上节节炸响,淹没了一切声音和人迹。
清日两军,玄武门争夺战终于打响。
“炮营,给我轰他们,咳咳――”
在乱石弹片和尘烟里面,左宝贵大怒的在城楼上咆哮。
“给我抬高炮口,轰他娘!”
副将杨建春等到身边的一个炮兵调好炮口,一把抓过炮兵手里的火把,点燃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