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桥上一片鸡飞狗跳,不断有清军惊叫着和战马嘶鸣着落入江中。
“卧槽!”
站在江边的郝天胜眼睛珠子都瞪圆了,吃惊的说道:“还能这么玩?”
“给你们说直白一点,在我的家乡有句老话,打牌不怕输,就怕队友是头猪;说得就是这些家伙。”
何长缨一脸冷笑。
“营长,哦,游击大人,咱肥西哪有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毛一脸的不服气。
“是你孤陋寡闻;”
何长缨对身边的沈兆翱说道:“集合队伍。”
不久,在清晨的阳光里,援朝军876名军士全体集合完毕,肃穆站立。
一场硬仗下来,援朝军已经接近五分之一的减员,不由何长缨不心疼。
“嘭!”
“嘭!”
约翰架着照相机,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不断的取景照相。
一边的担架上躺着十七位挺过来的重伤员,和三十一名暂时不能参与战斗的急行军的轻伤员。
在何长缨的强烈要求下,李经方同意这些伤员和日军的战俘一起返回津门。
“从进入援朝军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
何长缨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升官财另走他门!”
巨大的吼声,让所有的援朝军将士皆是心里一紧。
“这个何游击真有意思,大伙儿提着脑袋当兵卖命,不就是卖于帝王家,要博一个光宗耀祖升官财?”
长庆门门楼上,留守的盛军分统孙显寅对左右将领低声私笑。
他身边的几个哨官也都是一脸的惊奇,真是看不懂下面的学员兵。
这场大捷,奉军那一营一哨,人人升官财,叶军门更是给了一万两银子的赏赐,那些活下来的士兵哪一个腰包里不踹着二三十两明晃晃的银子。
可下面的援朝军倒好,除了他何长缨一人升官财,其余将士的名字,他居然一个都不往上报。
昨晚叶军门给了援朝军两万两银子奖励,结果这个何游击当即就把银子转交给了平安道闵监司,托他买粮食和干肉,说是要运回国内。
一个大子儿都不分给底下的士兵。
在朝鲜买便宜的粮食肉干,使唤士兵运回国内贵卖,他何游击可真会做生意。
不怕传回去被人重重参他一本?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个何游击这么蛮横奸吝,下次打仗估计傻比才会跟他卖命!
长庆门下,何长缨继续嘶声大吼:
“想不通的,想走的,我何长缨立即送士兵白银三百两,排长一千两,连长三千两,并且保你在仁字军坐上同等的位置;不过!从此再与援朝军永无半点瓜葛;有想走的,现在站出来!”
“嘶――”
长庆门上人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价码可不低!
这近千人都撂挑子,他何游击哪里去偷这么多的散伙银子?
然而,让他们失望且不解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士兵站出来领银子走人。
城楼上的盛军人人一脸的迷惑,莫非这个何游击有妖法,能蛊惑人心?
想来一定是的。
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换了老子,我呸,还不领回去当个老婆孩子小妾热炕头的富家翁,还当个屁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