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口中塞着食物道:“当然没问题!你见皮姆先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须我来准许?一会儿吃过饭后我便同你一起去看望皮姆先生,顺便再带些崔斯塔所做的糕饼,让皮姆先生也尝尝。”
用过早餐后,经过一番简单收拾后,二人再度出发来到皮姆所在帐篷前,正巧一名年轻的少女从帐篷中走出,吉姆向其打过招呼,随后与之交谈了一番。待少女走后,吉姆对李尔德道:“那位姑娘是我们祭祀身边人,刚过来为皮姆先生喂了一些药粥,她说今天皮姆先生的状态颇为不错,无论气色还是说话声音都相比往常好了很多,看样你的到来让皮姆先生很是高兴。”
李尔德闻言也很是欣喜,当下与吉姆走入帐篷内。
吉姆如之前一样,在帐篷中与皮姆简单聊了几句,将妻子崔斯塔亲手做的糕饼奉上后便找借口躲了出去,将这里留给了父子二人。
正如刚刚那名少女所言,皮姆今天的气色很是不错,仿佛一夜之间其身上的伤痛消退大半,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已有所不同。
吉姆离去后皮姆率先向李尔德笑道:“昨晚休息的如何?”
面对父亲李尔德也没有说实话,仍旧笑着对皮姆说很好,皮姆也并未有丝毫的怀疑,长舒一口气道:“这里的确让人深感心旷神怡,长期住在这里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的确如此。”李尔德赞同道。
皮姆说罢后也笑了笑道:“不过也许时间长了也会让人感到厌倦,毕竟都市中的那种繁华生活会令人更加着迷。夜空月景再迷人也没有灯红酒绿、广播舞蹈吸引人心。”
李尔德笑道:“这么说您现在很怀念那种生活喽?”
皮姆道:“相信我,如我这样躺在病榻上一连这么长时间,对于任何一种可在地上自由活动的生活都十分向往的。”
说到这里,李尔德的神色不觉有些沉重下来,即便现在他已然没有放弃劝说父亲离开这里的想法,但他却也始终都搞不明白无论是吉姆还是自己的父亲都说其无法离开这里。
皮姆仿佛察觉到了儿子心中的心事,于是对李尔德道:“不过事情也并非完全绝对,如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已经经历了不少人生过往,对于那些东西也看开看透了。”
李尔德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是人永远无法看透的,便像玛格祖母,即便一把年纪了仍然很爱听广播。”
皮姆笑着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这一辈子很对不起你祖母,唯一送过其像样的礼物便算是那台收音机了。”
李尔德道:“只可惜我们在离开波兰的时候并没有将其带走,而是丢在家中,想来其早就坏掉了吧。”
皮姆耸了耸肩道:“带上那么笨重的东西干什么,那个时候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李尔德感叹道:“是啊!保命最要紧,可以说祖母为了我付出了很多。离开波兰的这两年多的祖母一直没有收听广播,虽然怀亚特先生那里也有着收音机,但其所接受的信号都是美国的频段,祖母不懂英语,对于那一连串的朗读毫不理解,最终这曾是她最大喜好的事情也被抛弃了。”
皮姆脸上的神情越发暗淡,李尔德的描述越发地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愧疚与思念。
李尔德这时已注意到父亲的异样,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个...昨天您所说的内容我想了很长的时间,虽然想通了很多,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无法理解。”
皮姆闻言笑道:“有什么迷惑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李尔德道:“您所讲的有关亚特兰蒂斯一族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真伪,但就您所说的力量一事是否可以更详细地同我说说,我对这一事情很是好奇。”
皮姆道:“你所好奇的事情倒是这个名族最为核心的关键。”李尔德闻言笑了笑等待着父亲的续言。
然而皮姆并没有立刻回答李尔德问题,而是认真地看着他道:“孩子,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值得信任吗?”
...
皮姆的话语宛如一只蝴蝶般在帐篷内飞舞盘旋着,久久都未消失。
李尔德也瞪大了眼睛颇为诧异地看着父亲,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良机其有些不可思议道:“您...您说什么?”
皮姆笑道:“孩子,希望你不要多心,对于你我自然是物无条件相信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父母都会对他的孩子无条件相信,但这件事事情有些不同...”
皮姆顿了顿,快速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很多事情都关乎着这个远古部族的命运,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其危险性要比其他时候更多。”
李尔德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竟然在此事上如此小心谨慎,并且如此认真严肃。
沉吟片刻后,李尔德同样认真道:“父亲,我值得信任。”
皮姆点了点头,随后道:“那么你也做好了了解所有真相的的准备了吗?一旦你知晓了这一切后,便很难同这些事情摆脱关系了。”
李尔德的眼前不觉浮现出昨夜间自己所幻想出的那张若隐若现的大网,现在这张幻想中的大网便要向自己笼罩而来。
但即便如此,李尔德还是很快地做出了反应,其果断坚决地向父亲点了点头。
皮姆长久地凝望着儿子,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好似对李尔德的答案与态度很是满意。
“那么...就让我告诉你一些有关这里的事情真相吧,当然我所讲述的事情并非是全部的真相...至于剩下的真相嘛...只有你自己慢慢去探索发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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