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道:“那时的你心情是怎样的?”
雨果沉吟片刻后道:“很伤心。说来奇怪,在这么多年来的人生历程中我经历了很多事情,经历了许许多多人的死去。本来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但那一刻我知道它会变硬,但不会变死。”
纸鸢点了点头,随后道:“那时的我也很伤心,不过相比于伤心我更加地感受到了孤独与恐惧。”
“那时的tarot已经将其可怕的阴谋与野心彻底暴露出来,在那一刻我终于有些意识到了之后所要面临的困难,那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而在我面对这些困难的时候极有可能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说话间一阵清风吹过,席席树叶飘散而起落在纸鸢的身上,却又从其身上滑落,纸鸢便如一个纤尘不染的仙子一般不受世俗的侵扰。
“原千岁死了,不不叛逃。这些打击对我来说可以说相当于断掉了左膀右臂。虽然我一向自视高傲,不过我的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帮助,我不会拥有今天的成就,漫研社也不会有眼下的平稳。”
“那时的我有怨也有恨。”
“我怨的是原千岁就此撒手而去获得洒脱,恨的是不不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毫无所知。在原千岁的墓前我真想大哭一通,打闹一场,便如同一个陷入失恋中的女孩一般,着实地任性一次,但我没有。无论你在与不在,我都不会那样做,这就是当时的纸鸢。”
“这种情绪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在那段时间中我一直在强迫着自己,让自己努力去应对所有的事情,希望用我的努力去弥补原千岁、不不的离去。包括那一次你被困在新维多利亚时代之中,我也是致意一人前往,拒绝其他人的建议与帮助,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那个空洞吧。”
对于纸鸢的此番讲述雨果倒有些诧异,他不知道原来纸鸢的心中还有着这样的一番经历变化。
纸鸢继续道:“当时的我一定程度上很高傲,甚至达到了一种目中无人的地步。作为渎者天才的马戏团长不与我正面为敌,女祭司被我战败,魔术师面对我也要退避三舍。更不要提其他人了,你也知道即便是皇帝率领着tarot全部的大阿尔卡成员也不敢与我交锋,这便是我的资本。然而这份资本最终被打破。”
“我同愚者交手两次,我获胜了两次。然而第二次我却也在某方面落败了,我的刀被其捏断了。”
雨果闻言不觉一愣,随后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寒意。
虽然雨果也曾断了纸鸢的刀,不过同愚者的差距还是巨大。
雨果所断的是纸鸢临时具化出的白色风刀,且那时的纸鸢大失神志,力量虽强却绝非巅峰。但愚者所面临的却是一个真而切真的巅峰大渎者。
说到这里,雨果的心中也开始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
纸鸢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受了伤,其实我也明白,我的伤情完全出于肉体,更多的则是出于精神上。我的自信与骄傲被一个‘毛头小子’击得粉碎。如果套用修道成仙的说法,我的道心在那场战斗中严重受损。”
雨果咽了口吐沫道:“那时的你毕竟”
纸鸢打断雨果道:“那与我已战斗了多长时间并无关系,我的状态我最清楚,且当时的情形也并非是你来我往的消耗战斗,而是一击一截的较力比试。”
说到较力雨果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够战胜纸鸢好似也是出于此点。
想来应该是“夜王”便是通过某种方法探知到了纸鸢的内心裂痕所在,并利用了当时纸鸢“失神志”的状态最终决定出的战略方法,从而取得胜利。
如此看来,雨果的获胜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愚者的间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