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的一方面目的是为了牵扯世间的注意,以求解救被捕多年的倒吊人,但即便如此是不是动作幅度也太过猛烈了一些?”
愚者瘪了瘪嘴道:“这还要怪我太过年轻,就一些事情的设想还不够全面。”
纸鸢道:“这个解释显然就太不走心了,要知道你可以设想不全,但魔术师、女祭司他们决计不会,而你手下的家族成员也不尽然没有自己的思维想法,若是没有明确的执行目的他们也不会如此拼上性命。”
愚者笑道:“看来我的话是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喽?”
纸鸢道:“若是想改变我的想法,那么从一开始你便注定要获得失败。”
愚者耸了耸肩,好似对于纸鸢的说法颇为认同,随后道:“你既然了解我的想法,那么对此有没有什么指点或者评价?”
纸鸢凝视着愚者道:“你疯了。”
愚者看着纸鸢,半晌愚者仰头大笑起来。
其笑声的有违于他那温柔和煦的模样,笑的十分豪放爽快。
大笑过后,愚者依旧笑吟吟地微微晃头道:“很多年前便有人这么说我,那时的我在他人眼中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而就当我这个‘孩子’将自己的心里话认真地告诉他们时,他们便笑着说我是一个‘小疯子’。”
“而当我将那些想法一遍又一遍地认真告诉他们时,他们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退散,语气也变得凝重缓慢。然而话却没有变。”
“你疯了!”
愚者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快乐的神情。
“之后嘛我便被送进了一家疗养院,在那里度过了很多年。最一开始的时候医生还会给我开上一些药,帮助我来进行所谓的‘维持治疗’,不过很快那些药便被停止了,因为医生很明确地发现我并没有任何的病症。”
说到这里,愚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从未有过什么病症。”随后移动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处道:“只是这里住着一只小怪兽。”
纸鸢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动,对于愚者的独白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在那平静下的巨大危机。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
而对此说法曾有无数学者予以反对,无论其论据论点如何,其说法想来用在愚者身上都是正确且实用的。
愚者,自天生时其便是一个异类。
而异类愚者则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之后我便一直生活在那里,虽然医生可以证明我没有病,但我已无法融入之前的世界中去了。”
说到这里,愚者笑了笑道:“然而我却并不遗憾,以为在我被抛弃的同时,我也真正地拥有了自由。作为获得它的代价,舍弃一些感情着实都是值得的。”
这一次,愚者才有些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纸鸢默然。
愚者说罢后彻底停了下来,随后重新将目光投在纸鸢身上道:“所以说,并不是我疯了,而是说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