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刚上学后不久,我的母亲便患病了,很不好的病,即便在医疗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已然是不治之症,即便是最有钱有势的月神家也只能是延缓片刻生命而已,而对于我们普通的家庭来说这是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秋田沉默片刻后道:“不久后,母亲便死去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想可能算是前者吧,因为那种病症的后期临床表现只能说是让人生不如死,以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根本无法让母亲在镇静剂中度过余生。”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相当昏暗的,每天唤醒我的不是母亲的轻抚,而是冰冷的闹铃声,回家后没有热乎乎的可口饭菜,只是千篇一律的速食面,晚上睡觉前感到害怕时也无人哄我,只能自己咬牙度过。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父亲的改变”
秋田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宇间打成了一个结,好似陷入了某种的痛苦回忆之中。
“母亲的死对父亲的打击非常大,可以说是一蹶不振,无心工作,更无心生活,每天陪伴他的只有酒,在那种醉生梦死的虚幻中麻痹着自己。”
“很快,父亲失去了工作,于是申请了政府的低保救助,但他也只是用那么一点微薄的资金去买酒。这听上去可能很像是电影中的情节,但它就发生在我的生活中,而那种影响要远远比电影中还要糟。”
“曾经那个慈祥的父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职责与怒骂,时常还加以拳脚相加,那时的我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所穿的衣服又脏又破,于是同学们开始嘲笑我,而我饱受欺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有一段时间里,老师对我还算关注,她察觉到了我家中的情况,曾经向我询问过家中事项,但我不敢对她如实讲明,因为我担心她会将我的事情告诉相关机构,保护我的法律会对父亲造成严惩,我已失去了母亲,已不想再失去父亲了,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后的亲人。”
说到这里秋田轻咬着嘴唇,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来到一个长满的常春藤的石架下,秋田的将轮椅倒至石凳一侧,芝芝挨着他坐了下来,同样安静地听着秋田的诉说。
“就这样我度过了小学时光,那时的父亲已经糟糕透顶了,整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心都大变模样,曾经的朋友、同事都无法相认。”
“我虽然不想让他受到法律的惩治,却也不想再与他生活下去,于是我独自向政府提出学习资金援助,加上我平时花销理财也小有心得,所以独立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那时的我已经是个游戏高手了,在网络上通过游戏也能赚上一些钱,所以生活确实算有了保证。”
芝芝淡笑道:“虽然不幸,但确实是很励志的过程。”
秋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这么认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的我另外一段不幸的开始。”
“进入国中后,我本认为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然而事情却向着另外一个可怕的方向发展。小学的时候虽也有人欺凌我,但相比与国中的人真的只是小儿科,他们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秋田用舌头轻轻地湿润了一下嘴唇,此时的他喉咙有些干渴。
“现在想来那些不堪的细节还能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就好像珍藏在脑中的幻灯片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无法删除销毁。”秋田自嘲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