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彤接了一通同事的电话,被告知要临时回到宅玩汇帮忙,临走前她正站在门口对着春生做最后的叮嘱。
“要是我回来这下面找不到你人,你应该懂吧?”
春生咽了一口口水,机械式地点着头,随后摆着手示意祝彤放心离开。
房门的门锁自然地传出清脆的落锁声。
春生呆坐在床上,听着祝彤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怕这个丫头?”
那天出现在春生梦境中的陌生声音再次涌入春生的脑海。
春生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惊,手里的手机摔落在被子上。
他被惊吓地四处张望,却如昨晚的梦境一样,四周除了他,再也不见任何活物。
“你是谁?”他试探地提问,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脑海中的声音透着一股邪气,让春生听着并不舒服,“但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敌意,也不是你们说的恶魔那种低级的家伙。”
“那你是什么东西?”春生的眉头紧锁,接着质问道。
“什么东西?”那声音短暂的迟疑了一会,之后便接着回答道,“大概是寄宿于你身体的客人。”
“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过来住。”春生将手机从被子上重新拿起,“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你麻利地滚出我的身体。”
“这可不行。”那声音奸邪地坏笑着,“那天晚上我们的契约就签好了。”
“我带给你力量和胜利,而你,提供给我住所和必要的养料。”
“那天晚上?共生?”
春生在脑海中飞快地翻找,但有关那晚的记忆却莫名变得格外模糊。
春生只记得最后是南冕32遭受药剂的反噬率先倒下,却全然不记得那时自己全身毒素逆流、断骨愈合之后力克南冕32的事。
他原以为模糊梦境中的那声音的来源是自己最后的不甘,但现在看来,或许他的身上已经诞生出未知的秘密。
“那天这些事情你一个字都没提,你这是敲诈。”
“怎么能说是敲诈呢?”那声音反驳道,“没有我,你早就被那种垃圾杀掉了。”
恍惚间,春生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
他飞快地掀开被子,解开病号服的纽扣,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胸口正中央正贴合着一块黢黑的甲质,甲质的周围都是微微肿胀起来血管。
紧接着,一只眼睛从那块黝黑的甲质正中央睁开,不偏不倚地正和春生的双眼对视。
“看起来你找到我了。”
那眼睛露出奸诈的神色,短暂消停的声音也再次出现在了春生的脑海。
春生只是顿了一小会,随即便果断伸出手抠向胸口那块甲质。
他咬着牙强忍疼痛,生拉硬拽、戳挤铲拔,和这块黑甲僵持了许久,直到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都已用尽。
可最后即使自己的手指都被磨出血,却依旧没能撼动黑甲半分。
这块黑甲已经如同风湿骨痛贴一般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真的甩不掉了。
春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只靠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是不太行了。
他正想着,忽然间祝彤却一把打开了门。
“春生!”她的神情严肃,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南冕32的记忆提取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