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我投降啊!!”
先是有人喊着,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是纷纷效仿,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他们不过是当兵吃饷如今眼见败局一定也只有投降保命了。
普通士兵在乱军之中也就只能求饶以求保命。被人抓了去做牛做马也好过变成白骨只要能活着那比什么都强。然而对面这帮周军士兵杀红了眼哪里顾得他们喊投降,什长们还没来得及喝止就有许多陈军士兵被捅翻。
“不要啊!!”陈军士兵吓得跪地求饶,个个都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怕被这帮杀红眼的新兵误以为是要反抗,周军什长们连喊带骂好容易才叫住了这些极度亢奋的手下。
“行了行了!结束了!”“收手!谁还乱捅的老子捅他菊花!”
各种叫骂声都有,但最有效地还是那一句:“莫要捅了!再捅猪肉就不好吃了!”
幸存的陈军士兵如蒙大赦,见着周军士兵上来绑人一个个老实得很没哪个敢多嘴。他们算是想明白了这帮兵大多是刚上场杀人的新兵要是发起愣来上官都拦不住。
将心比心,他们刚上战场那阵是容易被吓得掉头就跑没想到这些兵一被惊吓竟然是疯狂捅人,这帮兵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大部分被俘虏的陈军士兵被押走少部分人留下来打扫战场扛尸体。刚刚拿了‘一血’的周军士兵则是在一边休息,他们大多面色发红气喘吁吁基本上都没从刚才的情景中解脱出来。
张须陀坐在地上紧紧握着长枪双眼呆滞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发呆,方才他杀了五个,不。六个人,个个都是捅在喉咙一击致命。
日以继夜的操练,张须陀的枪术是优等,‘实战感受’捅活猪时表现也不错可是到了捅人那就不一样了,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面目狰狞的冲上来又死在自己枪下。那些人临死前的嚎叫、表情、目光让他回想起来有些不适。
“还好,还好是用鸳鸯阵”张须陀喃喃自语,他第一次出枪时因为紧张所以失手了,亏得另一名长枪兵补了一枪将对方捅死否则给其冲上来怕是要完。
‘两军交战,果然结阵御敌才是正道,光凭个人勇武只能是送死!’张须陀如是想。
他们操练的是一个叫做鸳鸯阵的奇怪阵法,张须陀看过许多兵书从来都没见哪本书上记载这种阵法,一个什就是一个鸳鸯阵其中两个刀牌手、两个毛竹手、四个长枪兵、两个E钯手外带指挥的什长。
奇怪的武器、奇怪的作战方式可效果真的很好,张须陀所在的什和其他什一样要练这鸳鸯阵而且到后来还要对练攻防:一队用刀牌一队用鸳鸯阵。
练来练去大家都对鸳鸯阵的作战方式习以为常配合起来也十分娴熟,说实话比起那一个幢的密集长枪阵这个鸳鸯阵的灵活性高了很多对地形的适应也很强。
他们此次伏击在人数上是以一敌二虽然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但大多数人都是新兵。多亏了这鸳鸯阵让大伙心里没那么怕杀起敌军又容易否则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一个什加什长共十一人其中包括什长在内有四人是老兵其余七人是新兵,这样的以老带新组合让初次上场作战的新兵心中稍定,加上鸳鸯阵那两根枝繁叶茂的毛竹挡在前面大家心里就莫名觉得安全再加上身边同袍配合顺畅所以没有被嚎叫着冲上来的敌军吓住。
也不知道宇文使君是怎么想到这种阵型的?
啪啪声响起,张须陀闻声抬起头看向声音方向却是自己的什长在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什长见着部下都看着自己随即笑着说道:“大伙表现都很好,没有吓得叫娘的!”
“我没说错吧?杀人和捅活猪没什么区别!”“小张,你方才送了个好东西给我吃,谢了哈!”
张须陀闻言奇怪刚才他哪里有送什么东西给什长,连带着周围同袍正纳闷间只听什长说方才交战时他大声嚷嚷间正好张须陀一枪捅到面前敌军面门,那眼珠子一崩刚好飞到他嘴里。
“嚼起来是鸡肉味。嘎嘣脆!”
张须陀闻言只觉得胃难受而其他同袍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是干呕不已有的连黄水都呕出来了。
一旁休息的一个什见状哈哈大笑其什长走过来嚷嚷着老李你又捉弄人,张须陀的什长笑眯眯的回忆起去年‘吃过’的好东西:
“脑花子你们知道是什么味道么?那日在两河口,一撮脑花子溅到我嘴里啧啧,又甜又咸”
张须陀闻言再也忍不住伸手捂着嘴干呕。对他来说人眼珠、脑花子这些东西溅到嘴里太让人反胃了!
“吐吧吐吧,吐多了就习惯了!我们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好好休息,等下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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