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现在是寒季,他经历了雨季的换毛之后,身上那些比较短粗的毛发都换成了更加飘逸柔软的长毛。当他伸出前爪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的时候,雌性娇小的人影瞬间消失不见,现场表演大变活人。
“唔……”安杳感觉自己差点掉入了一个暖炉,又仿佛瞬间穿了一件密不透风格绒毛大衣,外面的冷空气都进不来了。
她更加欢喜地抱着黑狼的脖子蹭了蹭,呼呼,超大毛茸茸取暖器,她太喜欢了。
感觉身上的疲惫一下子都扫光了不少。
“烬,你好暖和呀,我好喜欢抱着你。”安杳打了个直球,喜气洋洋道。
如果烬现在是人形的话,一定能看到他俊美的脸庞染了一抹淡淡的红意,清冷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抹微涩,“你要是喜欢抱着我的话,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去你房间睡。”
“寒季的时候抱着你睡比较舒服,但是等夏季天热的时候抱着你容易中暑,你身上的毛太长了,抱着汩谛尔倒是不错。”
烬爪子紧了紧,冷声道,“……不准!”
他、他也能把毛剃了。
反正等雨季的时候还能再长。
安杳噗嗤一声笑了,“逗你玩的。”
黑狼轻哼了一声。
没过多久,兽人们根据得到的情况,将周围有可能埋葬伤者的地段全都探寻了一半,又挖出来了几十个兽人。
商队一共有100多号兽人,根据他们的名单,姓名全都一一对上了,应该不会有其他遗漏的了。
队伍离开的时候,安杳拒绝了和烬同乘,依旧选择自己飞,不紧不慢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刚飞了没几米,安杳突然似乎听到了什么哭声,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太过精疲力尽出现幻觉了,但是下一秒,耳边又出现了那个低低的呜咽声,弱小又可怜。
她看了看周围的鹰兽们,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只有自己听见了?
“系统,你刚刚听见那道哭声了吗?”
安杳忍不住询问道。
然后回答她的却是系统的“滴滴——”声!
怎么回事,系统失联了??
安杳心中顿时闪过了一抹焦急与无措,她想起系统并不是第一次失联了,她去年寒季的时候,在雪地里寻找汩谛尔的时候就失联一次,过了一会儿,系统回来之后才说它是被一股特殊的能量干扰,所以断开了与她的联系。
难道这次又是同样的事故吗?
安杳不自觉放慢了速度,看向不远处的冰川雪山,难道这里藏了些什么?
她看了看冰川雪山,又看了看前方的兽人,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走,还是留在这里。
正当此时,她的羽毛里钻出来了一个小黑东西,正是纳尔修的精神体,小蝎子有些兴奋的摇了摇尾巴,“你也感受到那股能量了?”
“……那股能量?”
她嗓音微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蝎子摇了摇尾巴,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股能量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似乎很有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安杳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
她一点点放慢自己的飞行速度,落在队伍后面,最后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脱离人群,重新飞回到了雪山。反正以她的速度等会儿就能再次追上去。
寒风习习,吹乱了她的羽毛,安杳变成人形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衣,把趴在她肩膀上的小蝎子放在地上,“这可是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如果没用的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她现在没有系统指示,正好这个蝎子似乎能感受那股神秘的能量,可以给她当个向导。
别看小蝎子的体型小,但是走起来那叫一个快,安杳差点跟不上。
一人一蝎在坍塌的冰川断层里面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个并不隐蔽的冰洞。
安杳耳边的那一道微弱的嗓音也变得愈加清晰。
就在不远处。
她看见了一个昏迷的小男孩。
冰天雪地,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银发小男孩,昏迷着蜷缩在洞口,冻得奄奄一息。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难道是刚才那群商队落下的?
她略显愣怔地走过去,蹲在小男孩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脸,试探性的叫了叫他,没反应。
小男孩几乎整个人都与这漫天的冰雪融为一地,他的长相十分漂亮精致,左眼角处有一颗浅浅的红痣,肌肤雪白剔透几乎呈现冰晶般的半透明,一头柔顺的雪发凌乱地散落在雪地中,极淡的软唇,几乎没有颜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破碎感,看起来清冷又乖嫩怕。
虽然他也昏迷在了这雪地中,但是他和之前那些被冻僵的兽人不一样,他脸上的肌肤十分柔软细腻有弹性,而且透着微微的温意,一点都不像被冻僵的人,就像是小孩子单纯睡着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霜雪落在他身上,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安杳便知道这个小男孩绝对并非常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些面熟,但是她搜刮完自己的所有记忆,可以确认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小男孩。
她要是真的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肯定第一眼就记住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忘记。
真是奇怪。
她皱了皱眉。
“能量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蝎子笃定道。
安杳将小男孩温软的掌心抓到自己的手心中,试探着往其中输送了一丝凤凰之力。
没过多久,便看见小男孩儿银白卷翘的睫毛轻颤了颤,虚弱地睁开眼。
那一双水汪汪的瞳眸中似乎沉淀着世间最纯正清澈的银蓝。
如此惊艳地撞入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