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雌性,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纳尔修公然与他的父亲、以及整个虫族为敌,居然还有闲心安慰她,甚至还扭头冲她展露出一抹自认为十分迷人的笑容。
安杳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感动一下。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亲爱的儿子,与整个虫族为敌,当真是大胆肆意……”米尔萨普眸色渐沉,看向纳尔修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之色,令人无端心头生寒。
虫族人问来不讲究亲情。
所谓的亲人在他们眼里,也仅仅不过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虫族弑父杀子的传统并不少。
尤其是对于王阶高等虫兽而言,自己的父亲、儿子或者任何一个兄弟都有可能成为夺权自己的一个巨大隐患,他们会首先将自己最亲近的这部分人杀掉。
纳尔修性格更是张扬,肆无忌惮,过于逾越本分,毫不懂得收敛自身的锐利。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留下来的一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子嗣后代,米尔萨普根本不会留他长这么大,当然留他安全长大的前提是对方不会顶撞自己、试图夺取自己的权利。
一旦他在纳尔修身上发现了这种违抗自己的苗头,那他便会第一时间,将其毫不犹豫的拔掉。
就比如现在。
纳尔修试图控制一众虫族。
而这一逾越的举动,已经触犯了如今的虫王,也就是米尔萨普。
毫无悬疑的宣战。
对于唯一领导者之位的正式宣战,他隐藏这么多年的野心也再也不加隐藏了。
老虫王神色顿时变得极其危险。
耳中突然传来一道不知名的声波,这种声波给人的感觉十分神秘,并不像是那种可以直接用分贝测量出来的数值,更像是一种宏壮磅礴的精神力攻击。
两道强烈的声波碰撞袭击,所产生的声波攻击,几乎要刺破耳膜。
周遭的上万名虫族顿时从口器中发出一阵阵悲鸣,他们有的呈现痛苦的神情,有的则表现出了对于一方的臣服,神色逐渐安定下来。
安杳即便身处战争的边缘,也不得不捂住耳朵,但是作用不大。
她感觉自己鼻子一热,就开始向下滴血了,还有耳朵,耳朵也开始流血了……滴答滴答的,染红了自己的肌肤和裙子,脑袋发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七窍流血是什么滋味。
在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气血翻涌、即将爆炸的时候,一只狼爪将她勾到了怀中,满鼻的血腥味瞬间冲入脑海,但是很好的替她隔绝了那些声波攻击。
安杳蜷缩在黑狼的怀中,看见烬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将她极力的护在怀中,身体上撑起了淡淡的能量屏障。
这是他用身体最后的能量在保护她。
安杳眼眶微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先按住他的手,哽咽道,“别强行使用力量了,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边说着话。
一滴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