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江桃园中,落英缤纷。
这片桃园很大,其中有溪水流过,主人家在园林的中央搭建了一处歌台,其上正有舞女迎风挥袖,轻歌曼舞。
一众身穿锦袍的男男女女落座于台下的雅座,他们谈笑风生,或品论自己最近的佳作,或探讨平日里听闻的风流韵事,气氛融洽,桃园中满是愉悦的气息。
而在这歌台后侧一处亭台里,三个华冠丽服的青年正一脸怒意。
“世子殿下,那许依临真不是东西,吃里扒外,眼看诗会在即,他居然这个时候投了方堤那混球。”
说话的是右侧的青年,他手持折扇,头戴羽冠,身材是三人中最为瘦弱的,他此刻说话时冷眉冷眼,倒不是朝着中间的世子,而是望着远处的空地。
“是啊兄长,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来咱们更加无法与清风集那些人分庭抗礼了。”世子左侧的是一胖墩儿,他是弥王世子的堂弟,他此刻神色慌张,有些急躁。
“先别想这些,眼下马上就要为诗会写序了,二郎,没了许依临咱们还有擅长骈文的社员吗?”弥王世子左沉言坐在二人中间,他脸色阴沉,在诗会开始前出了这样的岔子,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有是有,只是……只是与许依临那厮的水准差的有些远了,若让人随意应付,我们岂不是在一开始就落了颜面。”左侧被称为二郎的那胖墩儿听到这问题,立即又愁眉苦脸起来。
“那可如何是好。”左沉言犯了难。
“世子殿下,不若这样,诗会前会有投壶飞花之乐,我们干脆以游戏的形式决出个败者,由那败者出面题序。如此一来,就算此序质量稍逊些,也应该无人会非议,毕竟是因玩乐之举得出的结果,也勉强能算是一桩风雅美谈。”右侧的瘦弱青年将折扇一合,突然想到个点子。
“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这一上来就输上一招,着实憋屈。”左沉言沉声许可,拿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
将手中的请柬交给园林门口看守的管事,司徒锡和钟离愔刚刚进门,便有专门的马车拉着二人前行。
这是司徒锡第一次乘坐古式马车,因为马车较为高档的缘故,一路上他并没有感受到不适。
刚刚进了诗会的主要场地,司徒锡忽然发现舞台上的歌舞表演者正在齐齐谢幕,竟然是恰好结束,他不由大感可惜,谁不喜欢欣赏舞蹈的艺术呢。
待到歌女们走下台来,一位瘦弱的年轻男子又登上了高台。
“快看,白公子居然亲自登台了!”
这男子一出现在台上,便吸引了场中众位才子佳人的目光,他双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清了清嗓子。
“诸位,在诗会开始前,不若我等一同先进行场游嬉如何?”
没有人立即回复他,都在等待他的下文。
“各位皆是煊安有名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自然是信手拈来,然君子有六艺,这桃园中恰好有一场地,可供人射箭投壶。在诗会前,我们不若就以之添作前菜,男子以白矢论名次,女子则以投壶分胜负,到场之人皆要参与,而败者也不用饮酒,就为此次桃园诗会作序,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