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晩,你别生气了,钟先生是你小哥的夫子,你小哥做错了事情惹了夫子生气,夫子罚他也是正常。”
儿子被打,她这个当娘的自然心疼。
可那是儿子的夫子,罚他自然也是为他好,她怎么可以心生埋怨?
不但不能埋怨,她还得感谢夫子的严格管教。
姜晚被陈月芝的这个说法给气得够呛。
“夫子就可以随便打学生了吗?哪有这样教学生的!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给小哥讨回公道!”
陈月芝忙制止她:“晚晩,不可胡闹。夫子教育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便是做父母的都不能阻止。再说,只是打几下屁股,不妨事的。”
三郎抿了抿唇,也道:“晚晩,别生气了,学堂里挨打的学生又不止我一个,有些学生一天被打好几次呢。”
姜晚顿时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小题大做了?
古代的先生真的可以随便体罚学生?
就算是这样,可她心里还是好气。
她小哥那么聪明那么机灵,怎么可能惹那老头子生气呢?
不行,她得让小马仔去学堂里时时盯着才行,她总觉得那臭老头儿还会对小哥下毒手。
三郎见姜晚总算被哄住了,忍不住松了口气。
陈月芝心疼三郎屁股上的伤,给他拿了些药粉过来,让他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细心地替他上药。
“你可别再惹夫子生气了知道吗?你是去做学问的,可不能惹了夫子厌弃,知道吗?”
三郎伏在枕头上,闷着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陈月芝也没多想,收拾好药粉,便起身去忙了。
刚搬家,好多东西都等着收拾,她平日里又不得空,只能趁着今天有点空闲赶紧弄好。
姜晚故意凑到三郎身边,给三郎输了些异能。
三郎心不在蔫的,连屁股上的痛感很快消失也没察觉到。
姜晚眼睛闪了闪,她直觉三郎挨打这事儿不简单。
转过天来一早,陈月芝因为要操心二郎说亲的事情,所以头一天就已经跟靳神医告了假,所以姜攀只带着三郎一起去了县里。
马车先去了私塾那边,三郎从马车上先行跳了下来。
此时还很早,他是第一个到的。
“爹,赶车慢些。”
姜攀心情很是不错,朝他摆了摆手,“好生听夫子讲课。”
三郎等姜攀走了之后,脸便沉了下来。
看着私塾的大门,他心里很是抗拒,并不想迈进去。
于是他随便打了个角落,把书箱一放,自己便挨着书箱蹲了下来。
渐渐的,来的学生多了起来。
有人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三郎,便朝他围了过来,打头的那个竟是郑翠儿的弟弟郑小山。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叫郑小山了,而是改了名字叫郑玉山。
郑翠儿被抬给人做妾之后,郑家便在尧县里落了籍,不但如此,前几天郑家还把郑玉山送进了私塾里,成了三郎的同窗。
带着一群孩子将三郎围在了墙角里。
“哟,小偷,你在这儿呀!你竟然还有敢来上学?”
“偷的银子带来了吗?夫子可以说了,不把银子还回来的话,就要把你逐出私塾呢!”
“果然是穷地方来的贱骨头,见钱眼开,竟然连郑玉山的银子都敢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万老爷的小舅子,你偷他的银子,不要命啦?”
三郎气愤地站了起来,怒视着郑玉山:“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你的银子!”
郑玉山得意地看着他:“还敢抵赖!夫子都说是你偷的了,那就是你偷的!小偷!你们全家都是穷鬼,都是小偷!”
三郎气得没了理智,照着郑玉山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就一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