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谢临川也看见了走上前来的云晏初。
过往数次相遇，他都没机会真正接触到云晏初。
未有记忆之前的日子里，他对云晏初的印象很模糊。
因为九尧仙府一事对乾冥产生的厌恶。
因炼妖塔而对云晏初的好奇，溃灵石一事对乾冥的愧疚。
却都抵不上再次近距离的复杂情绪。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开口，云晏初冷声问道：“谢公子看够了吗？”
听到她冷冰冰的语气，他回神说道：“抱歉，在下失态了。”
“谢公子跑到我乾冥来敲门指名道姓找我，却又晕了过去，不知有何要事？”云晏初的语气疏离。
谢临川不知为何很不是滋味，总感觉面前之人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冷漠的模样。
应该是……温和、轻柔的，如暖阳一般。
谢临川被心中冒出来的想法一惊，连忙将其抛之脑后。
面前的云晏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耐心。
就连顾妙见他一直不进入正题，也微微皱眉。
“我……我师妹林晚清重伤回到寒水院，她说……她说是被你所伤。”
谢临川看向云晏初，语气缓慢，不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来兴师问罪。
“她是我所伤没错，那是因为她对顾姐姐出手，她的腿就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
云晏初淡然陈述事实。
谢临川一脸庆幸地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乱伤人的。”
“谢公子这话说得，倒像是很了解我似得。”云晏初冷笑道。
谢临川听出她话中的讥讽，连忙说道：“我自然了解你，你……”
他似乎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云晏初眼眸微闪，不给他喘息时间，追问道：“我什么？”
谢临川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模样，紧拧着眉一字一句说道：“你是我的师妹，我看着长大的小师妹。”
得到答案，云晏初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重生了，谢临川居然重生了。
顾妙惊讶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气氛沉默，谢临川看着云晏初，一手撑着石桌站起身来。
“你也记起来了是不是？都怪师兄，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管束好晚清……”
谢临川自责地说着，脸上充斥着愧疚与悔恨。
然而面临这时隔多年的自责歉意，云晏初却再也不需要了。
“说够了吗？”云晏初漠然地看着他。
谢临川看着冷静到极致的云晏初，眼前之人距他分明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隔了几万重山岳。
“你恨我吧，好不好？”谢临川看着她，声音颤抖，却带着满腔的苦涩。
云晏初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毫无波澜，仿佛一潭死水。
“我早就不恨了，谢临川，你们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她语气平静的说着，却犹如一柄血淋淋的刀捅进谢临川的心脏，让他痛彻骨髓。
顾妙看着云晏初冷静的模样却心疼不已，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后。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