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看着他:「坦诚点,你在我面前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灼黑眸沉沉,他眯了眯眼,沉默了会才说,「只有你这样认为。」
「那可能旁人都眼瞎。」阮梨清面色极淡。
只有她认为沈灼不是什么好人?
呵。
大概是是因为,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懒得伪装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阮梨清心里门儿清,只是不想耗费力气和他争论而已。
反正意义不大。
她顿了会,没听到沈灼继续说,于是眨了下眼睫,「看来你还没想好,那等你决定好,再联系我。」
她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拉住手腕,他眼眸黑沉,「跟我回南城。」
阮梨清一顿,随即眉心慢慢拢起,她默了下,拂开了沈灼的手,「你还真是不把我玩死,就不放过我是吗?」
「沈灼,你这人真挺卑鄙。」
沈灼垂下眼皮,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只是想补偿你。」
阮梨清不在意地嗤了声,「补偿?」
「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沈灼面色不改,淡声道。
就好像他不是在和阮梨清商量,而只是在通知她而已。Z.br>
阮梨清原本脸上神情还淡然,但在听到沈灼这话以后,也忍不住更冷了几分。
她眼尾上挑,轻嘲道:「还真不愧是沈总,您的要求谁敢拒绝呢?」
沈灼定定看着她。
阮梨清说:「不过,你好像得分清楚,补偿和强求的意思是什么样的。」
「现在对我而言,你最好的补偿,就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明白吗?」
沈灼说要补偿她,可这做法哪有一分是要补偿的做派。
诚如她之前所说,沈灼哪里是对她愧疚。
他不过是不能接受自己曾经眼瞎犯错而已!
说白了,他终究只是一个利己主义,图的是自己心里的那点虚伪的高尚罢了。
阮梨清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很沉重。
阮境白站在阮元呈面前,低着头认错。
而向来好脾气的莫兰,也坐在一旁抹着眼泪。
阮梨清垂眼复又抬起睫毛,才轻声道:「我回来了。」
阮元呈倏地看向她,语气不太好:「你和沈灼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阮梨清轻描淡写:「他不可能让阿境出事的。」
莫兰一听这话,立马停住了哭声,起身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清清,你说的是真的吗,沈、沈灼当真不会让阿境去坐牢?」
阮梨清颔首,「他如果真的想让阿境付出代价,就不会过来了,这点我觉得我还是挺了解他的。」
莫兰一听,整个人就软了下来,拉着阮梨清不住地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阿境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活——」
阮梨清抿抿唇,也不知道说什么。
阮元呈虽然没有问什么,但是莫兰在说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听。
直到现在得了阮梨清肯定的回复,他也才松了口气,转而又问阮梨清,「沈灼人呢?」
「回苏洲了。」阮梨清满不在乎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