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云这人,惯会做面子。
分明内里跟个畜生似的,表面还要装出一派清心寡欲的佛子样。
就跟他现在一样,这副口吻,分明是不想让她接电话,还偏要假模假样的问那么一句。
非得诱导着你亲口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才行。
呵。
虚伪至极。
苏烟裹在被子里的手动都懒得动一下,声音有些哑,“没力气,不方便。”
池景云收回手机,淡定和阮梨清说道,“阮小姐还有事吗?”
阮梨清直接挂了电话。
池景云眉心都没皱一下,转眼看向床上的苏烟,语气轻蔑:“现在怎么这么娇气了?”
苏烟冷笑一声:“谁跟疯狗打架能不累的?”
池景云眼睫下沉,“不是说我不行?”
“还记着呢。”苏烟扯着被子一转身,将脑袋给闷了进去,声音瓮声瓮气的,“池先生宝刀未老,我认输。”
“苏烟。”池景云抬起手,看着上面那个还没消散的牙印,眸光渐深,“跟我回南城。”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片刻后,苏烟才掀开了被子,眼神慵懒的落在他身上,“我可惹不起傅月夏。”
池景云冷笑道,“难道不是你舍不得那一千万?”
苏烟离开港城的时候,拿了傅月夏一千万,还和傅月夏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回港城。
池景云面上覆上一层淡淡的冰霜,“我给你的少了?”
“谁会嫌钱多?”苏烟说着坐了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傲人的曲线。
她伸手拢了下垂落在后背的长发,才掀开被子,赤脚走到沙发旁,拿起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
池景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身上的青紫痕迹。
直到苏烟把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了,她才转头,从柜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燃,轻描淡写的说:“最后一次接客了池先生,五百万打我卡上吧,以后我金盆洗手退休养老了,有需求也别找我。”
“苏烟,你最近很喜欢擅作主张。”池景云嗤笑了下,一只手掐住苏烟的下巴,另一只手从她嘴里将那支烟抽走。
苏烟没什么表情,对着池景云将嘴里的烟圈吐了出来,她笑道:“习惯就好。”
阮梨清在机场待了一会,才打车离开。
她原本打算和苏烟说一声,她现在就去她待的那个村子,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合适。
然而她刚上车没多久,苏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问,“你准备过去了?”
“马上到车站。”阮梨清问,“你还过去吗?”
“过去啊,我明天接了青穆就回去,他和阿秋奶奶两个人,不太方便。”
“池景云舍得放人?”
苏烟正好出了酒店,她眯眼看了看天,“他管得着我?”
阮梨清和她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洱城不大,去车站的路上要返回她住过的那家客栈。
阮梨清恰好看到了沈灼和章雪连带着几个人一起从一辆车上下来,看起来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她垂下眼皮,淡然将车窗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