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山不觉“哦”了一声。在此之前,他虽未见过谢璧,但黄夔既然已如此说,他也不便澄清。想必谢璧的心思也与他一般无二,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黄芸移动脚步,敛衽一礼,道:“小女子见过岳总镖头!”岳如山笑了笑,道:“都是武林同道,姑娘无需如此见外。”黄夔接口道:“总镖头不愧是快人快语,大慰我心。我与总镖头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啊!来,我先敬总镖头一杯!”
岳如山入座举杯,寒暄几句,他道:“岳某喜欢开门见山,不知黄庄主意下如何?”黄夔呵呵笑道:“当然,你我已是朋友,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不过,小弟知道总镖头要问什么。”岳如山笑了笑,没说什么。
黄夔说了下去,道:“总镖头是想问小弟何以邀请各位前来,对吧?”岳如山还是笑了笑,但他的眼神已算是回答。黄夔又道:“这件事谢大侠早已知道,我还得对总镖头陈述一遍。总镖头可曾听说过黑袍魔尊其人?”
岳如山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听说此人修习过玄功术法,还颇有些火候。不过,他的为人却不怎么样,出道短短数年间,便残杀了数十位武林同道,下手之狠辣残忍已无以复加,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江湖人一提起来,无不咬牙愤恨,偏偏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实也拿他没有办法!”
黄夔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此獠不除,江湖将会永无宁日,谢大侠与总镖头都是如今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何不联手除去此獠,也算是为江湖除害啊!如今小弟已然探查出此獠的下落,所以才会邀请两位前来助拳,不知总镖头意下如何?”
岳如山闻言看了谢璧一眼,心道剑神既是早已知悉此事,也必是早已同意。自己置身于此,若说不同意岂非让人小觑?何况,那黑袍魔尊声名狼藉,实是江湖一害,能将之除去自是甚好。心念及此,说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们侠义辈的本分,岳某自是义不容辞。只是,那黑袍魔尊神出鬼没……”
黄夔一揖到地,截口道:“小弟先替天下苍生谢过总镖头的仗义援手,有了总镖头这句话,江湖有救啦!”岳如山微笑道:“黄庄主有这善举,我金麒麟又何尝没有善心。黄庄主如此说,倒显得岳某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之意了。”言下已有不快之意。
黄夔忙作揖赔礼,道:“小弟一时口无遮拦,还请总镖头勿要见怪,总镖头本就是武林领袖,这种事想想也知总镖头必不会袖手旁观的。”他讪讪一笑,又道:“据我庄中的朋友言道,此獠今夜会在离此不远的七星观出现。”
岳如山皱眉道:“七星观?”黄夔道:“这七星观离此太白居不足十里,就在这姑苏城的郊外。多年前此道观香火甚是鼎盛,信男信女络绎不绝,不知因为何种缘故,数载前此观突然断了香火,那些道士也都走散了。”
岳如山不觉又是“哦”了一声,还未开言,便听谢璧道:“这消息可靠吗?”黄夔道:“这是我庄中的一些朋友打探出来的,我这些朋友各行各业的都有,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要打探这消息也不是很难。”
岳如山自然知道这件事,黄夔还是说得冠冕堂皇了,其实黄泉山庄高手如云,传闻有很多还是成名已久的黑道人物,他们要打探此事自是不算困难。他更知道,黄夔口中所说的朋友,其实都是他的属下。谢璧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便不再细问,微一沉吟,说道:“不知那黑袍魔尊为何选中这么一所香火早断的道观呢?他去那里不知所为何事?”
这问题也是岳如山想知道的,他双目如电般注视着黄夔,面沉似水。黄夔略一沉思,道:“想来那黑袍魔尊选中此地或许是为了修炼术法,你想道士本就会画符捉鬼嘛。况且,那七星观已是阒无一人,算得上是个安静的所在,正好潜心修炼术法玄功。传言,此獠最近好像修炼玄功遇到了一个关隘,我夜观天象,知道今夜正是道家所谓的天狗食子,在这种情景下,修习术法者大多都会事半功倍的,想来那黑袍魔尊也不例外。众所周知,那黑袍魔尊修炼的是鬼蜮异术,这是玄功的旁支,也可说是邪门歪道,或是此獠今夜突破了关隘,功力必会大进,到那时再想对付他可就万难了。”
谢璧苦涩的一笑,道:“此獠也真会选地方,若非姑苏当地人,即便来了姑苏,也未必知道有这么一所道观,也就更不会知道那黑袍魔尊就在此处啦!”
黄夔微微一笑:“剑神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