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婆婆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岳好奇抬起头,泪眼迷蒙,戚声道:“烦请婆婆厚葬了妖姬大姐,我一定会给婆婆……”
“你认识麻凡?”神农婆婆截口道。
岳好奇反问:“你认得他?”神农婆婆那张老脸上浮起一个温柔的笑意:“当然。”岳好奇道:“岂止认识,我跟他非常的熟!”
神农婆婆点点头,突然从袖管里摸出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随即抵在岳好奇颈间。
岳好奇心头一凛,神农婆婆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冷冷地道:“你跟麻凡什么关系?快说!”
刀尖就抵在咽喉上,神农婆婆年事已高,只要她的手稍一哆嗦,岳好奇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便在此时,步青云也遇上了一件万分凶险的事。
步青云溜进“人间天堂”,正欲上楼,忽见老鸨孙三娘叉腰立在楼梯上,满脸怒容:“我不准你在这里随地大小便,出去!”
步青云笑了:“你弄错了,我是来的。”
孙三娘扫帚眉一皱:“你也会嫖娼?”步青云反问:“不像吗?”
孙三娘沉吟道:“你有银子吗?”步青云眼珠一转,凑近道:“我是锦衣卫的。”
孙三娘立时老脸堆欢:“哎哟,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呀。我这儿可是正经地方,你要查色情服务的话,我建议你去别处看看吧!”
步青云一声冷哼:“这儿男男女女的,你还敢说是个正经地方?”
便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跟妖精似的妖冶女子走上前来,低声道:“孙妈妈,这位先生是锦衣卫的人,我看咱们还是关门整顿吧,避避风头嘛。”
步青云闻言笑了:“没事,我相信你们是合法的。”
那妖冶女子柳眉一蹙:“这是妓院呀,怎么你们锦衣卫……”话未说完,孙三娘狠狠踢了她的屁股一脚,怒道:“你被毛驴踢了腚吗?人家都说我们合法了,你还想怎样呀?!”
那妖冶女子嗫嚅道:“可是我们的确……我该怎么……”孙三娘喝道:“滚蛋!”
那妖冶女子一声长叹:“这年头好人难当啊!军爷,请你相信我,我在这里工作好多年了,这真是妓院。依我看还是关门整顿的好,你说呢?”
步青云没说话,抬手便是一拳。那妖冶女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已然昏厥过去。步青云咬牙切齿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叛徒!”
孙三娘陪笑道:“军爷请息怒,小翠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被我惯坏了!”
步青云平静了一下心情:“不好意思,我粗鲁了。”孙三娘道:“应该的。”
步青云又道:“那两个男人去了哪里?”孙三娘苦苦一笑:“每天来这里的男人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两个?”
步青云微一思索:“其中有个家伙的脑袋特别……”孙三娘接口道:“你说的是那大脑袋丑八怪?”
“正是。”步青云笑了,“对了,刚才你不是还说他是帅哥么,怎么……”
孙三娘也笑了:“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没有说实话的,说的都是反话,正所谓‘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嘛。咦,你也是个帅哥呀,你是个假一赔十的级大帅哥。”
步青云欢声道:“我真有这么帅呆?”孙三娘面无表情地道:“我见过帅呆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帅、这么呆的。”
“你忒有眼光啦!”步青云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一沉,“那怪胎去了哪儿?”
孙三娘道:“楼上最豪华的雅间。”步青云不再说话,抬脚上了楼梯。
过了半晌,孙三娘正坐在楼下喝着茶水,忽然想起一事,忙冲楼梯上喊道:“军爷,你不是说要吗?唉,来到妓院却不,这家伙真是怪胎!”
步青云步上楼来,便见前面走着一个人,这人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俨然模特在舞台上走猫步。
“渡边纯八十三郎?怎么只有他一个人,牛皮暄呢?莫非渡边是个女人,她也是个婊子?”步青云心念甫动,那人推门进了一间房。
步青云当即悄步过去。门虚掩着,他扒在门上,从门缝向里探望。只见那人一步步朝床边走去,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目看不真切。
那人轻轻抚摸床上那女子的胳膊,咯咯一笑,软声软语地道:“小软,等急了吧?”
“女同?”步青云心念一动,便听床上那女子喝道:“你这流氓竟敢摸本宝宝的毫毛,老娘宰了你!”说着,爬起身,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就在这时,步青云推门而入,一眼望去,失声道:“小喜妹子?”
这自称“老娘”的女子正是玉肌的丫鬟小喜。她微微一怔,坐起身道:“步大侠?”
“是的。”步青云急道,“快,快把她宰了!”
小喜大奇:“为何?”步青云叫道:“她是东瀛国的女间谍,她要……”
那人突然抬起头:“你说谁是东瀛人?”步青云一声冷哼:“八十三郎,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你……”
那人站起身,怒道:“你说谁是八十三郎?俺姓贾,俺叫贾妇女。”
步青云怔了怔,便即醒悟了,陪笑道:“大姐,很抱歉,我认错人了。”
贾妇女嗔道:“谁是你大姐?俺是纯爷们,你丫……讨厌!”说完,一扭一扭地朝门口走去。
小喜突然快步上前,拍了拍贾妇女的肩头。贾妇女回身嗔道:“用这么大的力气干嘛,弄疼人家啦!”
小喜微微一笑,抬手一拳正中贾妇女的太阳穴。
贾妇女一脸错愕:“什么情况?”话落,委顿在地,七窍流血,眼见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