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浣溪拎着条蛇去隔壁的庄家村。
庄田一家很好找,在村上装修得最洋气的就是他们家。
不过在何浣溪眼里,他家是最四不像的。
明明是一栋宽敞的宅子,偏要再往上盖多两层,又要装修成欧式风格。
这就导致了第一层是个普通的宅子,往上盖的两层突兀变成了欧式风,风格极度割裂。
第一层又是挂上红灯笼,又是晾晒各种干货食品,明明是栋住人的房子,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小型的加工坊。
庄田一家好像恨不得宣扬自己家的富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发达了。
何浣溪还记得前世唯一一次来庄田家时,看见他们庭院挂满各种各样的腊肉,有一些已经晒得乌黑发柴,肉干得都不能再干了。
她提了一下,结果被庄田的父母好一顿批评。
说她是城里人,但也没见识,农村就是要晒这些东西出来,才是日子过得好。
还说晒的一些腊肉,都是抓捕的野猪野兔,肉质肥美,城里人想吃都吃不到。
回去的时候,还硬要塞一些已经晒成柴的肉干给她,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是赏赐给她的一样。
何浣溪真的克制住很大的力气,才没把手中的肉柴扔到对方脸上。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彻底绝了跟庄田的任何关系,导致庄田后面越来越疯,害她连工作都找不到。
这一世,何浣溪冷冷地看着这栋欧式的宅子,掂了掂手中的蛇皮袋,她不会再忍让了!
何浣溪没从大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门。
农村里的宅子基本都有院落,而且乡里乡亲都是熟人,也不怕被人偷东西,普遍将院落的围墙建得很低。
但庄田的宅子是新翻修的,围墙也加高了。
何浣溪想要正面翻墙过去有点困难,更何况她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过来了。
走后门就不一样了,后门基本都是种的一小片蔬菜田,设的是木质的围杆,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去。
在她绕去后门时,忽然瞄见了旁边的小道上有一行人走了过来,何浣溪立刻躲到一边,隐了下身形,有些意外。
是罗慧欣跟王雪媚她们!
这两个人怎么又搅合到一起了?
王雪媚跟罗慧欣他们是半路遇见的。
庄田家在庄家是独门独栋的,很特立独行,因为他家的地方是村子里比较偏的一角,所以只要来他们家,想走正门只有这么一条路。
这几人都是过来找庄田,自然就碰上了。
王雪媚一眼就认出了罗慧欣,她之前出来节目组的大门时,瞄见过罗慧欣跟何锻被人匆忙架出去的身影。
她立刻扬起笑脸,温柔地说:“慧欣姐你好。”
罗慧欣怔了怔,独属于女人的警惕心发动,站在了何锻面前,一脸莫名问:“你是谁?”
王雪媚娇滴滴地道:“我是王雪媚啊,前几天打电话给你的何浣溪的同学!”
罗慧欣想了起来,脸色大变,揪起她的头发就要打她。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蹄子想要勾引庄田,我没上门找你就算了,你还主动过来送上门!”
王雪媚大惊,她身材瘦弱白皙,跟罗慧欣比起来就跟一块黄布与白布这么明显,显得尤为柔弱。
她匆忙大喊:“没有,我绝对没有想要勾引庄田,慧欣姐,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又不是庄田的老婆!”
罗慧欣眼睛一瞪,扬起手就要扇过去,“我呸,我不是我还不能说你这种放浪的女人了,你要是在古社会,是要被浸猪笼淹死的!”
罗慧欣闭上眼睛,放声尖叫。
就在这时,何锻脸色阴沉地拦住了罗慧欣要扇过来的手,甩开了。
他低沉道:“你又不是庄田的老婆,人家勾不勾引庄田关你什么事,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罗慧欣急道:“我这不是担心庄田被她、被她……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锻拽着罗慧欣去了另一边,语气不善道:“之前不是你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跟何浣溪不和,就能帮助我们对付何浣溪。”
罗慧欣咬了咬牙:“可是庄田那边……”
何锻冷嗤了声,“庄田还不一定会被这个人勾了去,何浣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将买来的戏服,这个女人呢?想要拿下她,庄田不一定有这个本钱,你担心什么?”
他眼神阴沉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探究:“你到底是担心庄田被这个女勾引了,还是担心其他?”
罗慧欣被他说得不自在了起来,瞪眼道:“我担心其他什么,我把庄田找来还不是为了对付何浣溪,好治住她房子才好过户,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房子!”
何锻沉声道:“你记得就好。”
他还吩咐:“你跟着女人打好关系,没准以后还能让她帮我们对付何浣溪。”
罗慧欣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走过去脸很臭地跟王雪媚道歉。
王雪媚刚做好的美甲几乎嵌在了手掌中,心底恨恨,面上却是不显,一副贤惠大度地说没关系。
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何锻,将两人刚刚的互动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这两人跟何浣溪有关系,她更想要让何浣溪没脸,也不会那么忍让。
竟然敢打她?
呵,死老太婆等着瞧!
何浣溪在另一条小路上,看见两人差点打架时,心底大为畅快。
几个人都不是好人,打在一起才好,她顶多好心帮她们报个妖妖灵,不用谢了。
但随后不久,这几人又重归于好,笑吟吟地说话。
何浣溪心底微沉,随即脸色一哂,并没把这几人合伙看在眼里。
明面上来的恶意,远比暗地来的恶意更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