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候让校尉把兵士们都带走,只留下军师一个人陪着他。买来一捆干柴真个学起了负荆请罪的老廉颇。
林明德以为李庆云肯定会砸门,他都命令御林军埋伏在大门两侧了,没想到的是这个李庆云改路子了。
做梦都没敢想安国候能赤裸上身背捆干柴跪到相府门前求开门,他来这么一手着实是出乎于林明德的意料之外。
不给他开门吧,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无论是上金殿也好,面对文武百官也好,他都说不出理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安国候的诚意不能说不大,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好意思不给人家开门么?
就算一肚子不愿意,也没有理由闭门不见了。林明德气得直咬牙,谁给这个蠢货开窍了呢?
林明德计划得好好的,只要李庆云敢骂相府两声,御林军就会跟他动手。到时候最起码的他的候爵是保不住了。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安国候如此会做戏,人家把身段放得这么低,就算犯了什么错也没人会追究了,反倒都会把目光聚焦到林明德身上。
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你再跟他计较些什么就是你小肚鸡肠。这可恨的流氓逻辑实在是让人无奈得很。
人都习惯性的同情弱者,谁先低头谁就先人一步夺取了别人的同情心。林明德冷笑道:“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强么?”
是啊,形势就是比人强,走到矮檐下谁能不低头?安国候如此,林明德也是如此。
人家既然负荆请罪了,他也必须‘得饶人处且饶人’了。这才是世事如棋忒捉弄,纵横进退不由衷。
林明德一声令下大开府门,他带着一众家丁跑出门外,急忙热情到不能再热情的搀扶起安国候。
安国候还故意不肯起来,较力的话林相国是没有什么优越性的,不过这场较力他赢了。
安国候只是嘴上说着不肯起来,腿还是很积极的站了起来。林明德亲手解去了他身上的干柴,还非常关心的观察起他的身体:“有没有被刺扎到?”
有啊,刺多得数不清,都扎到心上了,一喘气都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有的时候是要做些违心的事,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想做才做的。
“无妨事,多谢相爷关爱。”安国候此时倒没有觉得怎样的难堪,反而是一身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