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德看周宁那个架势就知道他是要两只手一起写字,他分明是在确定自己的站位,那些俗人不知道周宁要干什么,只当他是在磨蹭时间。
“写不出来就赶紧下来,站上面装疯卖傻管什么用?”
“他这是在拖延时间,看样子他还没想好写什么呢。”
“……”
周宁在跟丞相要对联卷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写什么了,不然他要两幅卷轴做什么?
周宁听到有人在下面说他,他吩咐道:“陆清,捧墨。”
“是。”陆清刚刚磨好墨,他把砚台放到乌木托盘上,双手捧着托盘走上前,站在两副卷轴中间。
“下官的这幅对联稍稍有点长,为了不耽误寿宴,下官快些写也就是了。”
周宁站在高台中央微微点头示意之后扭身面向陆清,周宁双手各执一支毛笔齐搭在砚台之上,双手同时捻动笔杆,使墨汁均匀的浸泡着笔尖。
“啊?”
“他蘸两支笔做什么?”
“节省时间也不用这么干吧?真是乡下来的官,你只管写你的字,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替你蘸笔,真真的没见过世面。”
“这,一支笔写完,另一支墨不就干了吗?”
“……”
林明德轻咳一声,下面的非议之词才略减了减,林明德吩咐几个小厮:“用点力气,绷紧些。”
在桌子上写字完全没有问题,这种竖着写本身难度就很大,画面要是绷得不紧就不用写了。
“是。”小厮们答应一声抖起精神,把画轴抻得镜面般平整。
周宁把两支笔同时蘸好,在砚台边轻轻的刮了刮,陆清满脸的紧张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周宁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呼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不过他的紧张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举重若轻,并不是真的轻,而是暗地里用尽了全力才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
周宁就那么云淡风轻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两幅卷轴之间,抬双手挥笔在两幅卷轴上同时写字。
“嗬!”
“我天爷!”
这才叫技惊四座,周宁这一手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左手会写字的大有人在,但是左手能和右手写的一样好的就凤毛麟角了。
左手能写和左右手一起写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更何况两只手写的是不同的两个字?又更何况这不光是写字那么简单,心里还要想着写什么。
“这人莫非长了两个脑袋不成?”
“这怎么可能?双手齐动怎能不手忙脚乱?”
“一手成圆,一手成方尚且难为,两手同时写字怎么能写得好?这可是御画,如此轻慢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