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一看周宁也太省事了吧?他愁眉苦脸的凑上去问道:“就一个‘好’字?”
周宁点点头:“小姐曲子弹的高妙至极,怎一个‘好’字了得?奈何非要让我说,我只能说一个‘好’字。”
周宁不是不会做诗,也不是不会写词,就是写篇赋出来也不是难事,但是有那个必要吗?
周宁没听说过上谁家做客,人家非要显摆一下才艺,显摆完了还逼着你夸的。
别说写首诗写首词,就是洋洋洒洒写上三万五千个字,到最后归结起来还不就是一个‘好’字吗?
莫说小姐曲子弹的的确是好,就是弹的再差,你除了‘好’还能说出别的吗?
既然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好’字,那莫不如直接了当就写个‘好’字。虽然这么简单的做法难免有应付之嫌,但周宁真的是懒于应付才这么干的。
周宁真的觉得小姐的琴弹的好,曲子也选的好,他不是吝啬华丽的辞藻不愿意好好的赞美小姐一通,只是除了‘好’,再多描绘些别的,周宁真的觉得多余了。
周宁本就没打算攀附谁,也不习惯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事他做不来,他尽量管好自己不去得罪人就行了。
那小厮有点失望的撇撇嘴:“那你把名字写上。”
周宁很痛快的又一次提起笔,在纸的左下方端端正正的竖着写上一行小字‘云江县周宁’,然后回头望着那小厮,意思是还用写什么别的不?
那小厮也懒得跟周宁说话,他上前拿起纸张从上到下的吹了吹。其实他这就是个习惯性动作,这么好的纸和墨根本不用吹,写完字就干了。
很快大家全都交了卷,前面的屏风被小厮们给抬了出去,这大厅的正中多了一副大大的绣品。
绣品的内容很简单,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寿字,四周有白云、仙鹿、寿桃……
非常喜庆的一副祝寿的画作,用绣线一针一针的表现出来效果是令人震惊的。
术便是心机用尽,做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无所不用其极的为达目的不死不休,其目的往往也都不怎么光明。
讲道的人胸怀天下,一生磊落。讲术的人极端自私,一生戚戚。
道,一个首字加上一个走字旁,就是昂首阔步向前行进,无论道路是平坦还是坎坷,坚持走下去都有通途。
术,一个木字加上一个斜点,就是一个站在树梢上偷眼望人,永远把自己隐在树荫下见不得阳光,又时刻如履薄冰,一生算计只落得心血耗尽却不走出一木之地。
人总喜欢找捷径,总以借登高可望远,讲道的人登山,虽辛苦终有登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