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山堂学子化州行刺案的判决很快有了结果。</p>
新任上都府尹翟高卓经过仔细查证，断定凶手乃是西南吴悠之乱的余孽，此番对参与国试的士子出手，为的便是扰乱大周安定，企图祸乱大周。</p>
不仅如此，周帝更正式下旨：其一，责令罗刹司彻查吴悠余孽；其二，让兵部尚书杨峰协同各州府府军，护送各地学子安全赴京赶考。</p>
行刺案引起的骚动很快平复，百姓们得到了安抚。</p>
就连各地学子，也对周帝此举赞不绝口。</p>
只是对于知道真相的周燮来说，这一切，可就没有那么舒心畅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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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书院青云亭。</p>
翟高卓给对面的周燮和自己各倒上一杯酒，略带歉疚的举起。</p>
“周夫子，此番权宜之计，实是在下无能，这一杯薄酒，算是在下给夫子赔罪。”</p>
说着便要一饮而尽。</p>
旁边的易相易伯瑾却是一伸手拦住了他。</p>
“老周，这桩事不怨高卓，是我的意思。”</p>
易相看着面前的老友，“我知道，你那些弟子的死让你心痛，恨不能手刃卢氏给他们报仇，但眼下还不是动卢家的时候。”</p>
“那他们的死，就这么算了吗？”</p>
周燮冷着一双眼看过来，眼底是压制不住的愤怒。</p>
那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p>
易相承受着他的愤怒：“只要陛下一日不想动卢氏，卢氏便倒不了。你我忤逆圣意，只会让局势更乱，甚至反入了卢氏的圈套。”</p>
“更何况，国试在即，你若不暂退一步，让陛下觉得你咄咄逼人，那你可曾想过，三月的国试，你二十九位盼山学子，又当如何？”</p>
“我知道你对他们的才学有绝对的自信，但为官之道，君臣之道，却从来不是才学本身。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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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燮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狠狠地砸在石桌上。</p>
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p>
“我只是不甘心！”</p>
不甘心凶手可以逍遥法外，不甘心窃国之贼可以安枕无忧！</p>
“机会总是会有的。”</p>
易相看向周燮，“陛下虽将此事导向吴悠，但你先前面圣所言，必也在陛下心中，埋下了对卢氏猜忌的种子，卢氏的倒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相比之下，如今当务之急，是近日上都那些甚嚣尘上的传闻。”</p>
一听这话，周燮顿时明白过来。</p>
“你是说……”</p>
话到一半，周燮看向旁边的翟高卓，欲言又止。</p>
“高卓是自己人，这些事他都知道，但说无妨。”</p>
见易相如此说，周燮也不再遮掩，单刀直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