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把床下的地砖一块块拿开,这是盖房子的时候,傅言为了好藏东西,专门设计的一个小地坑,最上面一层还有机关,有大铁夹子,有下了毒的流箭,想要摸到这些财物,除非有九条命。
慕定安把那一整箱金子都放到里面,又重新将砖砌上,地面上恢复了原样,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下面有一个地坑。
“我的那些银两,需要的时候你就拿去,咱们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傅言进来说,这五百两黄金,换下来大概五千两白银,数量虽然不少,但还是远远不够。
“这是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好意思就这样拿去用。”慕定安不同意,傅言已经不止一次提到,前面他没有答应,后面也不会。
她的就是她的,他的还是她的。
“大老爷们能伸屈能伸,不屈小节。”傅言道:“你还来跟我计较这些银子啊。”
“是你跋山涉水找够药材,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看出来的,我怎么能拿走你的心血,放心,我有办法,再说这五百两黄金,已经够支撑好一阵子。”
慕定安是绝不会要的,他有自己的考量。
回京之路艰难重重,他不能保证自己一路顺利,如果哪一天有个万一,那些积攒也会给她保障。
傅言想了想:“你是在担心,你遇到了危险,我身无依靠对吗?”
她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是的。”慕定安没有否认:“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要保证你好。”
傅言眼睛有些湿、热,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比起来,钱财都是小事,更多的事情要更艰难,我都可以克服。”慕定安说。
这五百两黄金,他尽可能留给她,除非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傍身的财物,越多越好。
茶叶和土特产,慕定安拿去安置了,傅言查看着那些布匹,哪些做衣服,哪些做被套,都是分好的,料子也上乘,比她上街穿的,都要好两个档次。
张家大方,给了整整一箱的料子,她和慕定安就能分别做上三十身,这几年都不用买衣服了,裁下的角料,还可以给孩子做。
那些首饰,玉的金的银的都有,傅言一一往手上,脖子上,头上戴,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又一件件摘下来,最后只留了一个镯子在手上,
在这种小地方,没必要戴得这么累赘,不然去哪里都有人想着打劫,而且每天都是和粗活相伴,磕磕碰碰的。
慕定安站在门口,看到傅言对首饰的欢喜,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呢,等到了京城,他会给她最好的。
街天上街,傅言又往头上插了根玉簪子,这根簪子是淡青色的,插在发间犹如远山雾渺,衬着她这张犹如明月清凌的脸,乌黑澄澈的眸子,实在不要太美丽。
慕定安捧着这张小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的娘子,最好看。”
“好啦,大白天的,总是这样。”傅言脸上有些害羞。
“对我的娘子亲亲抱抱,犯法?”慕定安哼了一声。
他从小锦衣玉食,但只有她在他的身边,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福气。
有了马车,夫妻俩去镇子上就方便多了。
马蹄轻快,一晃眼的功夫就到。
傅言进医馆子的时候,王芊已经等在里面。
“银子准备好了?”傅言问。
“上个街天我只是觉得贵了一点而已,你觉得我真的拿不出来?”王芊豪横地将一叠银票拍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