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县令夫人立刻安排去了。
“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候。”慕定安道:“来日方长。”
“慕公子不必客气,主要是这件事对下官一家意义十分重大,下官和夫人都感激不尽,还请二位入厅稍作休息。”
“我这女儿,从小性子活泼,对我和夫人也体贴孝顺,可是却被癫痫折磨了十年,每一次发作,都事痛不欲生啊。”
入座之后,张县令颇为感慨道。
“慕夫人,您当真是筝儿的救星呀。”张县令对傅言深深一拜。
“张大人,这可使不得。”傅言忙起身来,慕定安将张县令扶住。
张县令抿了一口茶,押了一下心底的情绪:“每次快要到发作的时候,我和她娘,她哥哥,总是悬着一颗心,却又束手无策,因为知道大夫也没有法子,只能苦苦熬着。”
“我们不知道筝儿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现在到了说亲的年纪,但嫁个好人家是不指望了,我们已经做好养她一辈子的准备。”张县令说起往事,不由得摇头,但此刻脸上却有了一抹释然:“好在慕夫人医术高明,这等于是救了筝儿的命,救了她的一辈子啊。”
换做是别人,他们也不会这么信任,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头,可是慕公子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慕夫人说的话,也定会应验。
他们完全不会怀疑,半年后,筝儿能够痊愈。
县令夫人带着几个人进来,他们抬着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
“慕公子,慕夫人,这是县令府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县令夫人让人打开箱子。
一箱是华美的布帛,用来做衣服的,还铺了一层首饰。
一箱是上好的茶叶,分好几种,还有各地的特产。
那个小箱子里,则是黄金,大概五百两。
“这太贵重了。”傅言心头感动,却摇头道:“我们在乡下,也用不上这些,钱财更是不必,医者悬壶济世,碰到病患医治,本来就是应该的。”
“张县令,都收回去吧,我娘子救人,用不了这么大的回报。”慕定安也说。
他知道张县令是个清廉的,不过做官以前是商人,所以有了积攒,这五百两黄金,怕是出了不少家底。
“慕公子,这些金子,实际上也是为了支持您。”张县令道:“您现在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就算没有下官提供,也会是别人,你何不收下下官的这份心意呢,再说,夫人救了筝儿,你就当做是下官偏要这样报答吧。”
慕定安很多时候,的确缺钱,不过傅言的那些积攒,他一分不动,自己想办法,出钱支撑活动的,都是以前的旧部和拥趸,可是这样耗下去,也是有些经不住的,毕竟他们如今的境况也不是太好。
如果他手头充裕,进程是要快许多。
慕定安沉吟了一下:“好,它日必会奉还。”
张县令既然送了,是不会要奉还的,慕定安收下,他很欣慰:“只希望慕公子不要忘了下官,下官便欣慰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夫妻又亲自送出门。
慕定安将箱子捆绑在马背上:“要不要逛逛夜晚街景,明天再回去。”
这里晚市还是有些繁荣,灯光算得上明亮。
傅言想了想:“好。”
男人看起来性子冷清,不过还是挺浪漫的。
而且,就算要在这里过夜,他们也不想麻烦张县令,那样也不太自由。
一个巷子口,几双眼睛盯住了马背上的几个箱子。
他们知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些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