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凝视着秋天，严肃而认真的说道：“谢谢！”
“都是一个监狱的兄弟，没什么谢不谢的。”秋天摆摆手，淡淡的说着，起身刷牙洗脸收拾起来。
老钱准备了一肚子感激秋天的话，可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老钱叹了口气，以他阅人无数的眼睛竟一点看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老钱从怀里摸出一条烟，轻轻塞到了秋天的被褥里。
一条烟可能算不上什么，可这是老钱能够拿出来的最多的礼物了。
周一，照例去外监区工作，刨石头，砸石块。
秋天扛着锤头，走到哪儿都被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所有的犯人对他都是指指点点的，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
秋天置若罔闻，脱掉了上衣，在闷热的山涧中，举着锤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食堂的一角，小瘦子屁颠颠的帮秋天打了饭菜，老钱则是默默的坐在了秋天另一侧，老钱张了张嘴，又说了一句，“谢谢。”
秋天笑了，转脸看向老钱，道：“老钱哥，你没必要跟我那么客气的，我都说了，大家都是一个监狱的弟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老钱知道秋天这么说是在宽慰他，秋天可以说没必要客气，可老钱却不能不感激秋天，秋天为了他的事被关了一周的小黑屋，那天要不是秋天仗义出手的话老钱那天就完了。
“哎，兄弟，老哥也知道，说再多的谢谢也表达不了我的感激，我今天把话给你撂下，日后只要有兄弟你用得着我的地方，老钱我万死不辞！”老钱的脸由于激动而憋的通红通红的，拍着胸脯说道。
“客气了。”正好，小瘦子帮秋天打好了饭菜来，秋天吃了口酸VV的米饭，转头微笑着对老钱说道：“老钱哥，我还真有点事问问你。”
“兄弟你说，老哥肯定知无不言。”老钱一听秦关西有事问他急忙又拍了拍胸口。
秋天三口两口的把难吃的饭菜扒拉到嘴里，出声询问老钱，“那天，那枚骰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你说那个啊。”老钱朗声大笑道：“都是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秋天挠挠头，纳闷道：“当时大家都看到了，鳖三把你的骰子捣烂了，里面的确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骰子都裂成了好多个碎屑，那也是障眼法吗？”
“那枚骰子的确是真的，没有猫腻，真正有猫腻的骰子在我身上。”老钱说着，摊开手掌心，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枚牛骨骰子。
“这是？”秋天顶着老钱手心的骰子，沉吟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老钱笑着跟秋天解释道：“真正的赌术老手，身上从来都是带两颗以上的骰子的，骰子各种各样，有的动了手脚，有的没动手脚，最简单的就是在骰子里灌上水银，那天我使用的就是那个灌了水银的骰子，不过我给鳖三那王八蛋的却是一个正常的骰子。”
“偷天换日？”秋天闭着眼睛想起来了，那天鳖三要求检查骰子的时候，老钱先把骰子拿起来了然后又丢给了鳖三，也就是说那枚骰子先在老钱的手里转了一圈，老钱也是在那时候偷偷将骰子个给换了，只不过老钱的手实在太快，快的谁都没有看见，包括秋天。
“偷天换日算不上，只是手快一点罢了。”老钱一边说着，手一晃，掌心里的骰子瞬间消失，他的手又一摇，手心里变戏法似的又出现了两枚骰子。
小瘦子盯着老钱的手，都看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道：“我滴个乖乖，这也忒厉害了，老钱啊，你这手是用啥做的，怎么这么厉害？！”
老钱摆摆手，谦虚笑道：“这些都是小把戏，玩赌的也就是靠这点小本事混点吃喝，不值一提，小瘦子你要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两招。”
“啊？算了吧，这玩意儿我可学不会。”小瘦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手笨，学不来你这个。”
老钱也只是跟小瘦子开玩笑而已，赌术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教就能学会的，这玩意儿得看天赋，老钱打量了一下小瘦子的手指，五指偏短，指缝不齐，出苦力还行，玩骰子，差点事。
“老钱哥，我有个不情之请”秋天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这些个招式，能不能教教我。”
“这”
秋天看老钱有些犹豫，也不勉强人家，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算我多嘴，你见谅。”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钱急忙摇头，说道：“赌术这东西说难不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就拿玩骰子来说吧，先得看手，玩骰子的手很重要，有些人天生不适合这行，就算我教，你也学不会啊。”
“原来是这样。”秋天恍然大悟，然后他就把手伸了出来在老钱面前一晃悠，“老钱哥，你瞅瞅，我这双手适合学这玩意吗？”
老钱低下头，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关西的手，就像是大姑娘在大街上挑选绣花针似得，过了一会儿老钱抬起头来，说道，“兄弟，你这手指奇长，指节弯绕有力，适合玩骰子！”
“能玩？”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