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霜怀疑她被奸人谋害,连夜赶路杀回京城,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时她已被白如胜个畜牲害死,连尸骨都被他扔进了乱葬岗!”
“我和凌霜在乱葬岗找了好久,终于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骨,那尸骨……”说到这里,方振山愤怒地攥紧了拳头,“那尸骨连皮肉都没了,只剩下一堆碎肉渣包裹着白骨!要是再晚一天,恐怕连那白骨都要被野狼嚼干净!”
“原本我不愿意相信那副血淋淋的白骨就是影儿,直到凌霜在烂肉堆里发现了珍珠手串,那手串是我们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穿出来,送影儿生辰礼。”
“影儿真的很喜欢那个手串,连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她说戴着手串就好像爹娘陪在身边,特别有安全感……”
可是现在手串还在,人却没了。
方振山哽咽到不能言语,许久之后悲痛欲绝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道:“都怪我,怪我没有看好她,小时候不能常陪在她身边,长大后也没有为她在夫家人面前撑腰……要是我一直守在京城,他们哪敢动我的女儿,哪敢?!”
时至今日,再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场景,他还是痛到无法呼吸,恨不得将白如胜从坟头揪出来再杀一万遍!
沈青青和孟渊没有接话,心里都好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方振山低头拭泪,片刻心情平复下来,继续道:“找到尸体后我们立刻到侯府找白如胜算账,白如胜却把所有责任推给了小妾,一句轻飘飘的‘家宅内斗’便想把我们打发了。”
“我和凌霜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直接砍了白如胜和小妾的脑袋,事情闹得很大,白家及其党羽逼皇帝处置我们,为白如胜偿命。”
“但皇上顾念着我和凌霜为大齐立下的汗马功劳,不愿下杀手,最后实在被逼无奈,明面上下旨除掉我们,实际上设了个假死局,悄悄将我们送离京城。”
“这事做得很隐秘,朝堂上下几乎无人知晓,而我和凌霜这些年一直待在杨花村,除了找孟渊那次,再没出过远门。别人压根不知道我们还活着,就算知道,也没有理由费劲心思设计这一出坑害我们。”
十年了,无论他们当初有多风光显赫,现在也不过是卑微如草芥的平民,挡不了那些贵人的上位路,何至于招来如此针对?
但是如果这一切不是针对他们的计策,那个和影儿生得一样的女人该如何解释?
方振山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怎样理顺,他偏头看着沈青青,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挫败,“青青,你懂得多,能不能帮干爹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影儿死得够惨了,我不想让有心之人顶着她的脸在外招摇撞骗。”
“干爹,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让他们搬进杨花村的目的就在于此。他们要演戏,咱们就陪着他们演,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比得就是谁耐心更好了。”
沈青青从布袋里拿出几张符咒递给他们,“两人虽不是鬼怪,但看面相气场明显有问题。保险起见,你们要尽量避免和他们单独待在一起,这符咒一定贴身装好,睡觉都不能取。”
另一边,女人关上院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谢天谢地,终于糊弄过去了!”
她回到堂屋,不解地问男人:“您为何要答应那贱人的要求?让那两个老东西住到咱们这边不是更好下手吗?”
男人撩起眼皮,嘴角笑容阴毒,白色偏多的眼球看起来格外瘆人,“她都明着试探我了,我又怎能退缩?呵,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无名小辈也敢如此狂妄,过两日我就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