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路见了赵桓允,扑通跪下,哽咽道:「殿下……」
恩师被暗杀。
火烧徐家寨,是赵桓允的人把他救了出来。
「你既然来了京城,有了落脚点,就应该用心做事,从此以后你就是真正的班路,不要想别的。」赵桓允深坐在椅子上,淡淡看他,「你师傅的事我自会派人查清,无需你过问。」
「殿下明鉴……」班路红着眼圈道,「我师傅虽是前朝遗老,跟黑市也有来往,但他老人家做的也不过是为了那碎银几两,绝对没有别的企图,我们所救济的,也不过是些贫苦的老百姓,而非藐视当今朝廷,他老人家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这些本王都知道,事已至此,你节哀顺变吧!」赵桓允眉眼清冷地看着他一身黑衣的打扮,「他的事,本王自有安排,这些日子你切不可再跟旧人来往,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是。」班路重重地磕了个头,「殿下救命之恩,在下永生难忘,此生做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本王无需你报答,你只要在姜二小姐那边好好做事即可。」赵桓允端茶送客,「她那个店的护卫我就交给你,不求赚多少银子,只要安安稳稳就好,以后你不要擅自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本王自会派人去找你的。」
「是!」班路应着,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在下定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王相令笑着上前:「班师傅,这边请!」
班路毕恭毕敬地退下。
片刻,王相令去而复返,表情有些凝重:「殿下,徐家的事原本不该咱们过问的,如今朝廷暗自追查漏网之鱼,您把徐由放在京城,的确是步险棋,属下想来想去,日夜难安!」
「不怕,徐由是徐公的关门弟子,没多少人认识他。」赵桓允沉吟道,「要不是咱们抢先一步见到徐公,我父亲的死怕是永远也不会被人知晓,可他却因为被灭口,也是咱们始料未及的,如今徐由落难,咱们岂能不帮,若是放任他四处逃亡,还不如让他进京,放在一个可靠的地方来得安全。」
「可姜二小姐那边?」王相令知道姜瑜在赵桓允心里的分量,便缓了语气道,「可姜二小姐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不要告诉她真相,让她有所防备?」
「不用!」赵桓允想也不想地拒绝,「她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班家虽然不比徐家有名,但毕竟也是小有名气,徐由顶着班路的身份,在京城行走也方便些。」
王相令点头道是:「也幸好是徐公告诉咱们真相,要不然咱们竟一直蒙在鼓里,梁王殿下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皇上有多忌惮父亲,就有多忌惮三府。」赵桓允冷笑,「他身边的暗卫无一不在盯着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反击,我相信再过几年,我们兄弟三人也会像父亲那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上,孰可忍孰不可忍!」
谁能想到,他父亲竟然死于暗杀,而非战死。
当年顺庆帝有多伤心,现在就有多讽刺!
「既然宫里那位来阴的,那咱们也来阴的。」王相令压低声音道,「田喜说,皇上有意让小皇孙继承皇位,让宁太师辅佐,大概他终究还是觉得对不住皇后……」
「咱们这个皇帝总是感情用事,他也不想想,若小皇孙继位,那天下岂不是成了宁家的天下?」赵桓允沉声道,「二皇子耿直,遇事不懂变通,喜欢以武力压制群臣,三皇子八面玲珑,稍加历练,倒是能担大任,可他偏偏不能登上那个位子,殷贵妃频频干涉朝政,三皇子容易被她左右,可四皇子却是至纯至真之人……」
「属下知道殿下的意思,可眼下咱们只能推四皇子上位了。」王相令叹道,「其实四皇子只要静下心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