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看了一眼热闹的戏台,拿过阮妈妈手里的银袋,又取了一张银票给她,不动声色地问道:“素大娘,听说裕王殿下来了?”
素娥为人八面玲珑,爱财如命。
表面上,她从不在客人们之间私传任何消息,但姜瑜知道,素娥是把消息卖给了黑市。
在素娥眼里,不管是首饰还是消息,都要换成银两才行。
否则,她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殿下上個月订了一件玉佛,今儿来取货。”素娥毫不犹豫地收了银票,见姜瑜问及裕王,忙道,“听说那玉石商刚进了一批新货,殿下应该还想挑点什么新奇的玩意……”
姜瑜低头喝茶。
五十两银票,素娥不应该卖给她这么点无关紧要的消息。
“听说三皇叔在西北肃州受伤,已经在返京途中,令尊救援不力,皇上龙颜大怒……”素娥自己也觉得刚刚说的不值五十两,讪笑道,“殿下是来跟那玉石商打听这件事情的原委,想必,现在还在房中密谈此事。”
四下里太吵。
姜瑜根本就听不到赵启跟那玉石商的谈话,便对素娥道:“裕王殿下想知道的,也是我也想知道的,烦请素大娘帮我打听一下,我明儿再来。”
素娥道是。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撞开了。
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横冲直撞地走进来,往地上扔了一个银袋:“这个房间,我们世子包了,识趣的,拿着银子赶紧走!”
“岂有此理!”柳姑姑拍案而起,怒道,“你们世子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欺负人吗?”
“说出来吓死你们!”其中一青衣小厮得意洋洋道,“二皇叔府魏王世子的名头听说过吧?我们世子要来听戏,爷选来选去就选中了你们这间,给你们双倍的价钱,你们并不亏。”
“即便是魏王世子也得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姜瑜冷笑,“别说双倍的价钱,就是百倍千倍,我们也是不答应的。”
都说赵氏男儿持正守礼。
她却从来不知道魏王府的人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灰衣小厮用力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愈发嚣张,“若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我这鞭子不长眼!”
管她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小姐。
魏王世子之尊,京城上下无人敢惹!
柳姑姑把姜瑜和阮妈妈挡在身后,厉声道:“我看伱们谁敢上前!”
“哎呀,原来是魏王世子大驾光临,只是这个房间是姜二小姐早就订下了的,眼下这戏还未唱完,现在离场自是不妥。”素娥满脸堆笑,忙上前打圆场,“两位爷稍等,老身这就去给世子安排房间,保证世子满意。”
“废话少说,爷就看上了这个房间了。”青衣小厮挽挽袖子,朝柳姑姑挥拳打了过去,灰衣小厮也气势汹汹地上前助阵,柳姑姑以一敌二,并不含糊,见招拆招,三人打成一气。
姜瑜冷眼旁观,并不慌乱。
以柳姑姑的身手,对付这两个人绰绰有余。
“哎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素娥撒腿跑出去喊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疾步而来,喝道:“云照,青山,你们给我住手!”
姜瑜循声望去。
来人正是魏王世子赵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