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面对洛清芷,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第一次,用着严厉的语气,说:「朕没有动你的平北军,你要知足。」
「那您现在,是承认,这一切都是您的计谋了。」
洛清芷言辞肯定。
高衍起身,走向洛清芷,散发着压迫感。
「洛清芷,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洛清芷抬头,盯着高衍,说:「陛下,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
「放肆!」
洛清芷笑了笑,说:「利用我,不费金陵一兵一卒,就收回了宁州的兵权,还除掉了金家,陛下,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高衍呼了一口气,言语又变得温柔,「阿洛,我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得给我儿一个干净的朝堂。」
「金家先不用说,可木家军做错了什么?」洛清芷问着。
「宁州,是朕的宁州,木家军也是朕的军队,怎么会听令于一块小小的木府令牌。」
高衍语气平静,「如果,只需一块令牌就可以调动的军队,那么,宁州边境怎么安稳。」
「那你可以改,没有必要这样做。」洛清芷说着。
高衍说:「你以为,朕没有试过吗?」
「......您的试,就是安插暗卫吗?」
「......」
高衍拂袖转身,淡淡的说:「回你的郡主府,平北军我会另外安排人接手,战场凶险,以后,你就安心留在金陵,做你的郡主。」
洛清芷冷笑一声,「所以,下一个,轮到我了,是吗?」
高衍捏紧拳头,似在压抑自己的怒气。
「阿洛,当年,我同你说,我要改变朝堂乱象,不让世家专权,如今,此志未改。」
洛清芷连连摇头,「除掉金家,扶持欧阳家,陛下,这就是你的方法。」
「舒太妃,也是您安排好的。」洛清芷继续问。
高衍不再掩饰,「自然,没有我的授意,她怎么可能调动暗卫。」
洛清芷拱手行礼,「谢陛下,答疑解惑。」
高衍转身,看着洛清芷的眼神,他知道,这个人留不住了......
「阿洛,不要逼我。」
洛清芷说着:「豫州,我一定要回去。」
高衍眼神狠厉,「洛清芷!朕再说一遍,不准离开金陵!」
洛清芷拱手行礼,「当年,我没有护住北府军,如今,不能让平北军也
遭此劫难。」
「我说了,不动他们。」高衍言语恳切,竟然有种妥协的意味。
洛清芷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我,不信您了。」
高衍有些无奈,闭了闭眼睛,说:「是你逼我的。」
洛清芷从衣袖里取出短剑。
霎时,从房檐上下来一人,大统领元英将高衍护在身后。
洛清芷听着殿外,整齐的脚步声,嗤笑一声,「陛下,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让我离开皇宫的。」
高衍说:「殿外都是禁军,阿洛,你走不了的。」
「战场之上,我面对千军万马也从未退缩,这一次,也不会。」
洛清芷说完,翻窗而出,殿外的弓箭手立马射击,她来回躲闪,趁着换箭的瞬间,她飞越至中庭,夺过长枪,一连击杀数十人......
豫州街头,一茶馆里,说书先生,正在说着安宁郡主洛清芷的故事。
「然后呢?」一男子听的入迷,连忙问着。
说书先生叹气,「纵使郡主殿下武艺高强,可是双拳难抵四手,最终还是被反叛的木家军所杀。」
一时间,店里想起唏嘘之声。
坐在角落里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一出手,击打在说书先生的桌上。
「安宁郡主没有死,你这老头,别在这里乱说。」
说书先生先是害怕,而后想着自己的消息是从金陵而来,还是不服,说:「当今陛下都已经以军礼给郡主下葬了,怎么没死。」
男子摘下草帽,恶狠狠的说:「我说没死,就没死。」
说书先生一脸不屑,问着:「你是谁呀?」
「我是安宁郡主的护卫秦殊!」
听到这里,堂内的人,纷纷定住,豫州城内都知道,谁敢在参军秦殊的面前说安宁郡主的不是,下场一定很惨。
秦殊一步步走到说书先生的面前,捏着他的衣领,温柔的问:「说,安宁郡主死没死!」
「没,没,没有......」
「好了,秦殊,住手。」
风自南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秦殊见是风自南,松开了手。
「出来。」风自南简单两字,秦殊不得不遵从。
走出茶馆,豫州刺眼的眼光让秦殊眯着眼睛。
「才回来就惹事,二公子会生气的。」风自南说着。
秦殊泄了气,「我就是听不得,他们说主子死了。」
风自南叹气,「两年了,已经两年了,够了,秦殊。」
「不够!」秦殊突然发怒,「我去过那皇帝给主子安置的墓陵,主子的棺椁里是空的,主子一定没有死。」
风自南摇头,「后来我们去查看过,少主躺在里面的。」
「你不信我?」秦殊问着。
「......我只信证据。」风自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