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黎问着:「你在国子监待着的时候,能经常见到祭酒大人吗?」
高桢摇头,「几乎都没见过,国子监都是齐司业在安排一应事项。」
范黎看着屋外的动静,想了想说着:「洛臣他们在盯着四处,天儿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进宫将这些消息告诉阿洛。」
高桢想了想,点头。
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高桢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索性起床,来到洛清芷的房间。
穿着衣服躺在她的床上,一转头闻到了枕头上的香味,嘴角上扬,安然入睡。
皇宫里的洛清芷同样无法入睡,她不知道为何黄伺会是那个背叛高衍的人,她在脑子里回想着过去相处的细节。
他作为高衍身边最亲近的人,一直以来保持着中立的角色,跟舒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为何偏偏在此时......
洛清芷合衣躺在床上,屋外传来铠甲摩擦的声音,她想着应该是换防了。
房门被打开,她有些惊讶,不清楚来人,只得闭着眼睛装睡。
进来的人脚步轻盈,似乎是习武之人,洛清芷捏紧拳头,做好防御。
那人走到床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下意识的判断,来人是高衍,毕竟殿外的人没有预警,整个皇宫里应该只有他才能做到。
洛清芷感觉到那人持续的靠近,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高衍。
穿着夜行衣的人略微惊讶,后退半步。
「你是谁?」洛清芷问着。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扔下一封信,从窗口跳出。
洛清芷跟随其后,看着躺倒一地的禁军。
或许是动静太大,另一处的禁军赶了过来,将洛清芷围住。
洛清芷眼见着黑衣人溜走,深深叹气。
这样的响动也引起了高衍的注意,他披着衣服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来。
看见洛清芷的瞬间,有些意外。
「阿洛,你,在做什么?」
洛清芷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说:「刚刚有人潜入我的房间。」
高衍看了一眼黑夜里的场景,吩咐着:「去看看。」
洛清芷转身准备回到房间,高衍问着:「可有受伤?」
「没有。」洛清芷轻声回答,没有任何情绪。
回到房间的洛清芷,看着地上黑衣人留下的信封,她弯腰拾起,信封上没有署名。
她打开信封,白底黑字,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父母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洛清芷丝毫没有明白,想着,「父母?孩子?谁是父母?谁的孩子?」
这夜的混乱还没结束,国子监传来消息,祭酒元大人,被人下毒陷入了昏迷。
当夜,皇宫里的御医一批批进入国子监,治疗了一晚上,直到天空泛白,元祭酒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清晨,高桢在洛清芷房间醒来,看着时间,估摸着可以进宫找寻洛清芷,内心雀喜。
在大厅得知昨夜国子监的消息后,开心的情绪又被压制。
「怎么会这样?」
范黎摇着头,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担忧,「今日是二月初二,本该在朝堂上宣读今年的科举主考官。」
「师父觉得今日不会照常宣布?」高桢问着。
「不知道。」范黎回答,想了想又解释着,「本来,我们觉得阻止今日宣读的便是幕后之人,可是,如今发生了太多事,已经不能这样认定了。」
高桢反问着:「为何不能,虽然事情很多,可是,不管怎么论,核心都是世家和寒门之争。」
范黎愣住,「对,你说的对,或许......」他停顿了一些,惊讶于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师父?」高桢问着。
「有一个人一直处在中心之外,可是,他才是关键。」范黎说着。
高桢试探的问着:「是,陛下吗?」.
范黎点头,「事情的变局就是从昨日陛下软禁郡主开始。」
「可是。」高桢说着:「先生不是说,陛下是为了试探出背后之人吗?」
「没错,」范黎说着:「陛下是要试探,可是,他的目标是找出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夏籍案的幕后之人。」
高桢还想说着什么,范黎说着:「阿朝,你快进宫,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阿洛知道。」
「是。」
「另外。」范黎继续说:「无论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妄动,我们从长计议。」
高桢点头,「明白,我还是从城墙根的狗洞进去,现在是上朝的时间,守卫都集中在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