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饿得不行了,当时手指头都因此有些泛凉。
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拿出塞在裤兜里的红肠和面包充饥。
吃了它们会让自己温饱,可是神经会因为安逸而反应力下降,这是研究早就证明的事情,武墨不想自己的状态有丝毫的下滑。
战意还在不断的燃烧,以至于武墨都没听到有些生气的狗爷对他的警告。
又是酣畅淋漓的半场比赛结束后,武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那个id叫做酷哭的阳光年轻人果然是个高手,可惜啊,狗爷的狙击枪再水,倒是没机灵到像他的队友那样,会主动耍那种害死人的小聪明…顶多就是受迫性的犯傻坑死了自己几次而已。
这般想着,又拿在手里的红肠和面包散出极度诱人的味道,武墨馋了,比赛也已经打完,用不着再为了保持状态而忍受饥饿,所以武墨单手麻溜的把红肠放在两块面包中间夹好,就要把这哈尔滨人心目中最好的吃食搭配送入口中。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老母亲用低保买的红肠和面包被扇落在了地上!
面包震动几下后沾了些斑点状的灰尘,应该是高档香烟燃烧殆尽后的灰烬。
而红肠则是滚动老远,不知已经被玷污得还能不能吃了。
或许还能?武墨刚想动身去捡红肠来鉴定一下,随后生的事情却是让他不用再费劲去鉴定了。
苟一口接一口的吐着唾沫…这廉价却又珍贵的东西,武墨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再去吃了。
老母亲的心意就这样被人糟蹋得彻头彻尾。
这看似是两张面包和一根红肠的问题,但其实,哪是这么简单!
武墨的心被扎了一刀,他的战意宣泄了,他看到那个姑娘而来的美好幻想破灭了,他又成了那个麻木不仁的武墨。
无痕、无痕,他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块黯淡无光的墨,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吃你大爷个蛋啊!尼玛的!狗爷我把你带来是让你出风头的!?你这个炮灰的种!”
…“还特么有脸吃东西?去年要不是老子帮你求情,你就被那帮韩族大爷用棒子打死了知道吗!亏我还让你叫我哥!”
那些刚才还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二线队员们的目光让武墨幡然醒悟。
兔死狐悲不外乎就是现在这样了吧。
武墨忘了,当热血沸腾,把胸膛充盈、又蔓延到五脏六腑的时候,他忘了,他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炮灰。
他们这些人只能是星星,而苟,再臃肿,都得是月亮――不论捧起他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多巨的耗费,又将会是多么的入不敷出。